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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王座

回到绝境长城内部。

金瑞安光是听见门被锁上的声响便已心感不妙,瞧清魏知南绝对算不上好到哪里去的脸色时更是吓得连忙抱紧一脸懵的哈士奇瑟缩于司令套间一角。

「我、我我我在会议上多嘴了对不起——」

但魏知南的威吓程度并未因为金瑞安的道歉而减弱半分,持续朝后者逼近的地方司令甚至害他的宠物也跟身后的人类一同怕得瑟瑟发抖,直至持续散发着威压的人终于开口。

「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思绪被魏知南搅得一团乱的金瑞安完全反应不过来,特别傻愣的「啊」了一声又听魏知南咬牙切齿地挤出「异鬼」二字,这才重新让脑袋运转起来。

「我、我妈跟我讲的!」

见魏知南怀疑的挑起眉,金瑞安生怕人不相信他转个头就让哈士奇咬死他,只好急匆匆的补充:「真的! 我没在骗!」

「我不是跟你说过、啊不对那是跟Stephen说的、反正我是从东边来的,我妈也是东边的人,所以可能游历比较多也就见多识广一点啦......」

金瑞安大抵是见魏知南有动摇的迹象,本就一副委屈相的人更加努力眨着他那对好看的墨色眸子了。

「反正我小时候真的是听我妈说我才知道这些,你就相信我嘛——」

这人的语调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听得这辈子都没见过别人撒娇的魏知南差点骂脏话。 没办法,他自小成长的军人世家根本不会容许这种称得上为小孩子气的行为存在,即使是他现在已经远嫁他乡的亲姊亦不曾这么做过,更何况他打从成年起便一直待在守夜人军团里头,一群老粗更是不会有这种可怕行径。

「……撒什么娇,你是哈士奇吗?」

忽然被主人点名的哈士奇不解的嗷了一声,可这是金瑞安首次见稳如泰山的魏知南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金瑞安自然不会放过可以逮住人弱点的机会,从墙角站起来后便果断地利用他那双大长腿,一下子缩短了他跟魏知南之间的距离。魏知南亦没料到金瑞安会突然凑得极近,下意识倒退一步的他却见金瑞安得寸进尺的又踏步上前,用极其黏糊的声调再度开口。

「知南哥你信我嘛——不不不我错了您别拔剑、我错了哥!!」

一轮混乱过后,两人一狼好歹能够相安无事地坐在壁炉前吃面包——别怀疑,这就是他们的晚餐。至于要在壁炉前而不是餐桌上吃,单纯是因为哈士奇硬要找个人来摸牠,摸完还不准人收手而已。

对于魏知南来说,以几片面包充饥乃兵家常事,只是他就不懂了、

「……你一直吃面包不会腻吗?」

欢快地嚼着一片烤面包的金瑞安看来完全不觉得每天吃同一样食物有什么问题,非常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不会啊,我、啊哈士奇!我的面包!!」

奈何成功的偷包贼哈士奇早就让趁着金瑞安讲话时从人手里抢过来的面包进胃袋了,任凭金瑞安再怎么掰牠的嘴巴尝试要这只贪吃狼将面包吐出来都无补于事。起码半份晚餐就这样无故消失的金瑞安只好欲哭无泪地朝吃货狼的主人投诉。

「知南哥——你的冰原狼吃了我的晚餐——」

按道理不论是事务官抑或骑兵,只要是守夜人军团的人都必须喊魏知南一声「司令」,但魏知南不晓得是被金瑞安不久前的撒娇给绕得忘了这事,还是已经懒得纠正这个跟常规二字沾不上边的事务官,竟也就默许了人这么唤他。 眼见金瑞安又要重施故技对他撒娇,魏知南连忙把一人一狼分开来。

「好了我再给你煮就是,别在我房间里打架拜托。」

前一秒的金瑞安仍对满脸嘚瑟的哈士奇咬牙切齿,从魏知南的话中捕捉到关键词后随即抬头。

「你会煮饭?」

原来所谓的煮饭不过是在壁炉上烤肉。

看着肉汁顺着铁叉子滴落嚤啪燃着的橘红火焰里头,金瑞安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幸好哈士奇刚刚已经被魏知南丢到外头吃生肉去,不然两人中间这盘肉铁定要被那只什么东西都能塞进嘴里的冰原狼吃个一干二净。

虽说煮饭实际上是烤肉,但这肉确实是被魏知南以酱汁跟调味料腌制过的,而且还有随餐附上的肉汤,在绝境长城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已经算是相当丰盛的一餐,反正金瑞安是吃得停不了口的。

「东边...... 长什么样?”

金瑞安一时之间也没意识到魏知南这是在跟他搭话,好一会儿后才扭过头去看后者,对上地方司令因为得不到回应而变得深沉的目光时顿时一个激灵的赶紧回话。

「你、你问我吗?」

见魏知南点头,金瑞安便一边吃着肉,一边给魏知南讲述他的旅行历程。

金瑞安的出生地其实是在维斯特洛,只是家里人在他年幼时便移居至被维斯特洛人称为「东方」的厄斯索斯,所以金瑞安大部份的童年以及青年时期都是在这片气候温和的大陆上度过的。 而在这片东方的大陆上,最安全的莫过于由九个城邦所组成的自由贸易城邦联盟,因此他们一家亦选择在此落脚。

「我和爸妈一直住在潘托斯,那里风景挺好的,可以看到狭海对面的君临,有时候我也可以看见红堡那边的烟花...... 我猜可能有几次是因为那位君临的殿下生日吧,至少码头的叔伯们是这么说的。」

「直到他们都过世了,我就开始在九个城邦之间游历,绕一圈后又回到潘托斯的巷口乘上一艘开往君临的商船,这才辗转到了这里。」

金瑞安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魏知南的证实。

「国王生辰、王储生辰、国庆,红堡只会在这三个场合燃点烟火。」

似乎是被魏知南这话提醒到这位守夜人司令跟君临的关系,金瑞安马上就把话题从自己的来历转移到人家身上去了。

「哥你不是王族的亲戚吗? 那你是不是去过君临? 有看过红堡的烟花吗?」

魏知南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应对方一下子抛过来的三个问题,偏偏金瑞安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前者唯有放弃岔开话题的打算。

「我是魏江彦殿下的堂哥,我去过君临,也有看过红堡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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