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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离开你

贝哀:黑色情人

贝尔摩德的名像窗外偶尔掠过的云影,在宫野志保心头一浮便沉没了。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正穿着谁的皮囊,在哪个城市的灯光下演着怎样的戏码。

  她并不在意她,只知道,姐姐手心的温度是真实的,落在发间的呼吸是真实的,这偷来的、滴答作响的时光是真实的。

  然后,

  她成了宫野明美身后一道安静的影子。

  姐姐在厨房烤松饼,她就靠在流理台边看着,看金黄的面糊在烤盘上冒出细密的气泡,发出滋滋的轻响,空气里满是甜暖的奶香。姐姐整理衣物,她就坐在床沿,怀里抱着那只旧玩偶,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它褪色的绒毛。

  话还是不多,

  问一句答一句,声音轻得像耳语。

  但她的身体是松弛的,是冻土在春日下微微化开一道缝隙。

  偶尔,姐姐转身递一杯热牛奶时,会看到她嘴角那抹极淡、极快消散的弧度,像阳光在冰面上倏忽一闪。

  有时,

  她也会显露出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执拗。

  比如固执地要把沙拉里的青豆一颗颗挑出来,堆在盘边,像一座小小的、翠绿的山。

  宫野明美嗔怪地看她,她便垂下眼睫,用叉子轻轻拨弄那些豆子,无声地抗议。直到姐姐无奈地叹口气,把她不爱吃的都拨到自己盘里,她才肯继续安静地进食。

  更多时候,她是顺从的,近乎贪婪地汲取着这短暂的常态,生怕一丝逾矩就会惊扰这易碎的平静。

  宫野明美只是静静看着。

  她看着妹妹沉默的依恋,看着她努力维持的、不符合年龄的平静下那摇摇欲坠的恐慌,心像被细线一圈圈缠绕,勒出无声的痛楚——她不去点破那悬在头顶的倒计时,只是将动作放得更缓,声音放得更柔。

  她给志保读一些无关紧要的童话,陪她看窗外麻雀在光秃的枝桠间跳跃,仿佛她们拥有的不是屈指可数的几天,而是漫长到可以随意挥霍的一生。

  时间却从不为温情驻足……

  但是…

  第七天,

  终究像一片沉重的铁灰色云翳,

  压了下来……

  公寓里,宫野明美的行李箱重新立了起来,拉链合拢的声音像一声短促的休止符。

  宫野志保站在客厅的阴影里,看着姐姐最后检查了一遍房间。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即将分离的光痕。空气里浮动着尘埃,无声无息。

  宫野明美转过身,看到妹妹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忘的小石像,茶色的头发软软地贴在颊边,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在她眼前那双过分清澈的眼睛,此刻空茫地望着虚空,仿佛不知道她的姐姐在干什么似的。

  她心头一酸,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走过去,蹲下身,视线与志保齐平。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将妹妹单薄的身体轻轻拥进怀里。

  志保的身体先是僵硬着,像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即将到来的剥夺。

  随后,那层薄冰般的外壳碎裂了,她猛地回抱住姐姐,脸深深埋进那带着熟悉气息的颈窝,小小的手臂用尽了全力,指节泛白。

  “志保……”

  音调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手掌一遍遍抚过妹妹瘦削的背脊。

  “姐姐不会离开你的。”

  这句话她说得极缓,每个字都带着郑重的承诺感,试图穿透那层厚重以至于扭曲可怖的恐惧。

  “永远不会。”

  她松开怀抱,从随身的手提袋里拿出两个小巧的盆栽。

  一盆是叶片纤秀翠绿的波士顿肾蕨,茸茸的枝叶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另一盆是精致的永生苔藓盆景,深绿的苔藓被固定在透明的玻璃罩里,像一个小小的、凝固的森林。

  “这个……”

  她将肾蕨放在志保手中,指尖轻轻碰了碰柔嫩的叶片。

  “很好养,不用总是晒太阳,记得偶尔给它一点水就好。让它陪着你,就像姐姐看着你一样。”

  她又指了指那盆苔藓,

  “这个不用浇水,也不会枯萎。”

  “你看,志保,它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绿绿的,很有生气,对不对?”

  宫野志保低头看着手中的植物,肾蕨的叶片在她指尖微微颤动,带来一丝生命的凉意。而那盆被封存的苔藓,保持着永恒的、近乎虚假的鲜绿……

  她点了点头,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面前的女人凝视着她,目光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她俯身向前,轻柔与不舍落在妹妹的额头上。

  那触感微凉,

  却像烙铁一样烫在志保的皮肤上。

  “要好好的,志保。”

  她最后说着,语调有些发颤。

  她站起身,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轮子在地板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步步走向门口……

  ………

  宫野志保抱着那盆肾蕨,站在原地,有些茫然,没有动。她能听到门被拉开,又轻轻合上的声音。

  咔哒——

  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重得砸在心口。

  她忽然像惊醒一般,抱着盆栽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楼下,姐姐的身影出现了,她正走向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没有回头。

  步伐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极其微小的停顿,几乎难以察觉,随即又恢复了坚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很快启动,汇入街角的车流,消失不见。

  呼———呼———

  寒风以一种诡异的声音飘来,那冰冷刺挠的不适感,既像是一只冰手在抚摸,又像是一把刀在恶意刮蹭她的面容。

  世界骤然安静下来。

  公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怀中这盆跟她一样沉默的植物。

  刚才被姐姐拥抱过的身体还残留着温暖的错觉,此刻却被一种更深的、冰冷的空洞感取代。那空洞并非尖锐的疼痛,而是一种缓慢的、弥漫性的虚无,像墨水滴入清水,迅速扩散,吞噬掉所有色彩和声音。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把肾蕨放在膝头,呆呆地看着它。

  苍白的阳光移动着,

  在地板上变换着角度。

  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车流声、隐约的人声,都像是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传来,与她隔着一层透明的、坚硬的玻璃。

  她试图拿起昨天没看完的那本生物学著作,摊在膝上,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术语和图表,它们却失去了所有意义,变成一堆杂乱无章的黑色符号,无法进入大脑。

  ……

  一切都很无聊……

  书无聊,阳光无聊,窗外的声音无聊,连呼吸都变得无聊。

  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趣与乏味……

  她存在的这个空间,这个没有了姐姐的空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空洞的、无聊的容器。她只是里面一件微不足道的、沉默的摆设。

  不知在窗边站了多久,直到手脚都冻得有些发麻,她才抱着盆栽慢慢挪回室内……

  一股寒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她轻轻打了个哆嗦。

  喉咙有些干痒,头也隐隐作痛,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勒着。她以为这只是悲伤带来的副作用,是内心空洞在身体上的投射。

  她忽略了身体细微的抗议,所有的感官都向内收缩,只聚焦于那个不断叫嚣着“姐姐走了”的念头。

  傍晚,她勉强吃了几口面包,味同嚼蜡。

  第六天就开始的轻微鼻塞似乎加重了些,呼吸变得不太顺畅。

  她早早躺上床,被子裹得很紧,却感觉不到暖意,只有一阵阵发冷的感觉从脊椎向上蔓延。闭上眼睛,脑海里是混乱的、不成片段的画面,姐姐微笑的脸,离去的背影,那盆翠绿的肾蕨,还有贝尔摩德冷淡的审视……

  它们交织翻滚,让她睡得极不安稳,时醒时睡,汗水浸湿了额发,又很快变得冰凉。

  半夜,她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催醒。

  意识昏沉,像陷在浓稠的泥沼里——

  窒息…

  房间里一片漆黑,静得能听到自己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耳朵里嗡嗡的鸣响,像有无数只飞虫在颅内振翅。

  她挣扎着坐起来,

  一阵剧烈的头晕袭来,眼前仿佛有无数灰茫茫的噪点在攻击她,视野边缘像是蒙上了一层晃动的水波纹。

  她掀开被子,双眼微睁,双脚伸到地上摸索着寻找拖鞋。

  一只碰到了,另一只却不知踢到了哪个角落——地板的冰冷瞬间透过薄薄的袜底刺入脚心。她烦躁地、近乎迁怒地将脚边那只碍事的拖鞋踢开,光着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要去厨房倒水。

  黑暗浓得化不开,

  家具的轮廓在视野里扭曲、变形。

  她没有开灯,或许是没有力气,或许是混沌的大脑已经失去了对肢体的精确指令。她凭着模糊的记忆向门口挪动,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耳边的声音也杂乱无章,奇怪的耳鸣声就如同一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

  刚走出几步,脚尖毫无预兆地撞上一个柔软的障碍物——是那只被她踢开的拖鞋。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猛地栽倒。

  额角重重地磕在硬物冰冷的棱角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砰——……”

  甚至来不及感到疼痛,视野里的黑暗如同潮水般轰然上涨,瞬间吞没了所有意识。

  在彻底沉入虚无的前一秒,

  她仿佛看到那盆波士顿肾蕨,

  在窗边无声地、翠绿地生长着,孤独的,静静摇晃着。像一个温柔的、遥远的暖色调的泡泡幻觉里……

  以及那一句虚幻到没有任何一丝真实的“声音”。

  “姐姐不会离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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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晚更新✋🏻😭🤚🏻主要是我生病了一个月,昨天做完手术,眼睛刚拆完纱布,今天突然想起来太久没更新了,所以今天肝了一下,这一篇就出来了。哎呦我天,这一篇搞得我有点想哭😢

姐妹骨豪吃,贝哀就得是纯恨香,下一章就是志保凶贝姐了(孩纸生病发脾气,能怎么办呢?只能哄着了😌😙),以前都是贝姐凶志保,现在终于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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