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查散也只是淡淡劝说:“你也不要多说了。
事已如此,不过费去些银两,有甚要紧。
今晚前途,任凭你的主意就是了。”
虽一身破烂乞丐装扮,却也难挡俊美,可惜眉目过于冷清,不是个爱说话的公子。
雨墨自顾自道:“这金相公也真真的奇怪。
若说他是诓嘴吃的,怎的要了那些菜来,他筷子也不动呢?
就是爱好喝酒,也不犯上要一坛来,却又酒量不很大,一坛子喝不了一零儿,就全剩下了,白便宜了店家。
就是爱吃活鱼,何不竟要活鱼呢?
说他有意要冤咱们,却又素不相识,无仇无恨。
饶白吃白喝,还要冤人,更无此理。
小人测不出他是甚么意思来。”
颜查散哈哈一笑,乐颠颠的解释道:“金公子可是一位潇洒儒流,放浪形骸的公子。”
是啊,他合该是一位放荡不羁的侠客,潇洒风流,无拘无束。
偶尔眼中又流露出孑然一身的孤寂,偶尔的冷漠与脆弱反而给这人增添了一似破碎美。
颜查散猛地一拍额头:颜查散啊颜查散,你怎么就馋人身子了呢?
人家拿你当朋友,你简直有辱斯文,禽兽不如啊你!
整的一天下来,书生脑袋里只剩下有辱斯文了。
后来,后来傲笑江湖的白五爷就多了一位书生哥哥,也有了后世“三试颜查散”的佳话。
不论多少年,再回头,书生眼中,心中依然浮现出那个不羁放纵的少年郎。
一见钟情深似海原真不是话本上说说而已,而青衣书生也只能以兄长的名字,护他,爱他,把他藏在心里。
自从江湖上传出白玉堂死在冲霄楼,颜查散不眠不休的收集襄阳王谋反的证据,算起来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一听说白五爷没死,颜大人火急火燎的赶往军山五峰岭,又是好几天不曾合眼。
雨墨以然受不了这种架势,连忙劝慰:“大人,既然已经知道白五爷没死,咱们就缓缓吧!”
颜大人不理会雨墨的劝告,双腿夹紧马腹,更快了一些。
没有人知道,白玉堂死讯传来的时候,天仿佛塌了一角,当着许多人的面,颜查散才堪堪稳住身形。
颜大人嘴里面说着没事,可转身硬生生呕出一口血,凭着为白泽琰报仇的信念。
才撑了下来,不眠不休,原来那人在自己心里,如此重要。
他不敢闭眼,不敢看到那双清冷的眸子,不敢在没为他报仇之前,好好祭奠他。
如今知晓白玉堂活着的消息,颜查散又怎能不激动?
“无事,我先去。”说着已经在官场打交道几年的颜大人又快了速度。
只留下雨墨和诸侍卫风中凌乱,某侍卫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颜大人吗?怎么一副急着见心上人的模样?
错觉,错觉!
“愣着干嘛?追啊!”雨墨气呼呼的嗷了一嗓子,众人方才回神,齐齐的追了过去。
只得说一句,白妲己可真害人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