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筠一直感念皇后恩情,出月子后就前往长春宫谢恩。
富察琅嬅自然也不会拒绝她的示好,对璟怡颇为夸赞,赏赐了好些东西。
陆沐萍不得皇上宠爱,好在她自己也没多大在乎,跟后宫之人打得热乎。
意欢倒是深得弘历喜爱,可碍于她背后的太后,弘历短期也不会让她生下孩子。好在意欢有自己的爱人滤镜,对弘历死心塌地的。
“娘娘!”
素云满脸笑意的走进长春宫,在富察琅嬅身边附耳道:“延禧宫那边传来好消息了。”
富察琅嬅双眸一亮:“让江与彬去请平安脉。”
延禧宫内,青樱坐在软榻上,侧头噘嘴,含情脉脉地看向江与彬,等着对方的诊断结果。
江与彬被盯得心里发毛,慌忙收手:“恭喜那拉答应,您有意了。”
“当真!”
沙粒般粗糙的声音响起,青樱瞪大了双眼,一张血盆大口合不拢嘴。
江与彬避开青樱的视线:“千真万确。”
青樱一手抚摸着小腹,眼珠囫囵转:“江与彬,本宫这胎是男是女啊?”
江与彬眉头一皱,这才有孕两个月,怎么能把出胎儿性别,这那拉答应也是真会问。
可这幅模样落在青樱眼里,就是江与彬怕隔墙有耳,不方便说。心里有数,她便让江与彬悄悄离去。
“主儿,您怎么就这样让江太医走了?”阿箬有些着急,她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西偏殿又只有她一人伺候,她还没去找江太医询问养胎的注意事项!
青樱嗔怪,刮了阿箬一眼:“江太医说得很清楚了,本宫不能再多留他,免得扎眼遭人算计。”
哪里就说清楚了!她怎么什么都没听见!你俩是说话加密了吗?
阿箬欲哭无泪:“主儿聪慧。”
青樱靠在枕垫上,右手抚摸小腹,目光涣散:“总得找个法子让大家知道自己怀的是女胎。”
阿箬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搭话,好在青樱也不在意,只是有些嫌弃阿箬的无用。
想了片刻,青樱露出满意的笑容:“酸儿辣女!”
“啊?”
阿箬一脸懵逼的看着青樱,脑子没跟上。
青樱神秘兮兮的勾起红唇:“阿箬,吩咐厨房多做些鲜香刮辣的食物。”
青樱有孕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飞出延禧宫,弘历知道后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也是,每次都是自己被用强。
富察琅嬅见弘历并无释放青樱和晋位的打算,也乐得拘着她安胎,但还是拿出了一国之母的气量,让内务府和御膳房都先紧着那拉答应来。
又是一次团聚的晨会,坐在海兰身边的白蕊姬只觉得鼻头发痒,一个不注意便打了个喷嚏,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嫔妾失仪,请皇后娘娘恕罪。”
富察琅嬅和蔼地示意白蕊姬坐下,关切道:“玫贵人可是受凉了?传太医瞧瞧吧。”
白蕊姬难得尴尬,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海兰:“娘娘恕罪,嫔妾自幼不喜辣椒,觉得味儿刺鼻,实在是愉贵人身上的辣味太呛人了。”
本以为海兰会生气,可谁知她先噗嗤一声乐了起来。
“海兰你笑什么?”高晞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海兰抿嘴浅笑:“给玫贵人赔礼了!”
说罢当真屈膝行礼,白蕊姬哪敢真受她礼拜,两人位分相当,自然也是起身托住她下沉的身子,相携一起坐下。
“嫔妾也实在是没办法,不知道那拉答应想的什么,每日吃的全是辣子,把延禧宫搞得乌烟瘴气的,这不,我都被腌入味了。”
海兰从潜邸就有富察琅嬅的关怀,平日与其他人也多有往来,早就不是曾经的怯懦性子了。
“唉,关键是,她半夜还非得偷偷躲被子里吃酸杏,也不知她怎么想的。”
众人脸色也是一变,皇后娘娘仁慈,后宫大家亲如姐妹,几个阿哥格格更是相处得亲密无间,这那拉答应脑子忒不清醒。
意欢对这些事早有耳闻,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被此等女子玷污,她就觉得心疼,还以为真是个与自己一般,对皇上情根深种的女子。
“腌臜的人看什么都是坏的,皇后娘娘恩泽后宫,自然受小人嫉妒。”
众人有些诧异意欢的开口,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清冷孤傲,从不与她们参合。
富察琅嬅暗自点头,看,她可是最受人尊敬的国母。
请安结束后,富察琅嬅懿旨,让章弥去延禧宫请平安脉,并让御膳房的人按照章弥的食谱给青樱备饭。
章弥是弘历的人,青樱自然以为是弘历的意思,心中又是一阵甜蜜。
延禧宫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富察琅嬅生产在即,可前朝却传来达瓦齐叛乱,要恒娖长公主再嫁的消息。大臣们自然也分成了主战派和主和派。
甄嬛急得上火,不停联系前朝,让讷亲上书,惹得弘历心烦。
“娘娘,您看起来思虑过重。”
魏嬿婉坐在脚踏边给富察琅嬅揉捏发肿的腿脚。
富察琅嬅轻叹一声,抚摸魏嬿婉后脑勺:“这便是女子的悲哀,遣妾一身安社稷。”
魏嬿婉垂下眼眸,也是从心底里感到悲凉,她何其有幸遇见娘娘。
素云从殿外进来:“娘娘,三少爷说,他自然是想建功立业的。”
富察家军功出身,富察傅恒作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自然也是希望能有一场战争来崭露头角的。
“既然如此,那就替皇额娘将火拱得更大些。”
挥退素云,看着魏嬿婉白皙的面容,富察琅嬅有些疲惫:“嬿婉,你对自己的前程有何看法?”
魏嬿婉闻言抬头,撞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眸,不禁红了脸:“奴婢……奴婢就想一直伺候皇后娘娘。”
富察琅嬅用手指轻点她的鼻尖:“瞎说,花一般的年纪,何苦跟着我在紫禁城蹉跎。”
魏嬿婉为人赤诚,虽然当初自己是想找帮手,可小崽子带在身边久了,她也是舍不得了,怎么能便宜那么个糟心玩意。
魏嬿婉试探性地将头靠在富察琅嬅膝上:“能陪着娘娘,奴婢不觉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