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帝好半天没有开口。
于皇后只能这样跪在地上。
又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
文景帝才将于皇后扶了起来：“之前都没听永华说过，什么时候的事。”
于皇后用帕子沾了一下眼角：“那孩子，一向关心小十，许是在世子爷为小十授课的时候，臣妾也是刚知道，虽然说，永华贵为公主，可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也着实有些不合规矩。”
文景帝神色确实算不上好看，一直盯着于皇后的脸，倒是希望能从这张脸上瞧出些什么来。
没办法做到他这个位置上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
就是不清楚这个婚事到底真的是永华心有所属，还是有些人让永华心悦。
“武南公府身份特殊，这件事情朕要好好考虑。”
说完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于皇后拜倒在地等着人走了才被身边的秋尚宫扶了起来。
“下官看陛下出去的时候脸色不算好。”
于皇后一改方才的温润：“他不是一心觉得太子要盖过他的风头了，怎么可能会心里舒服。”
如果是按照秋尚宫的意思。
这门亲事只会招来陛下的怀疑着实算不上好。
于皇后何尝不知道可她别无选择。
若是真的成了这个婚事那么就等于得到了整个武南公府的支持。
那可是边关的三大营。
大禹一半的兵力都在这里。
就算是陛下起疑，想要废了太子以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秋尚宫现在担心的是武南公世子爷会不会给娘娘算计他的机会若是陛下问起来他拒绝，他们娘娘的处境可就尴尬了。
于皇后对这种事情颇为淡定。
“怕什么，我倒是觉得那个世子爷该是上了心才对，而且他以为他如今就算是不站队难不成陛下会放过他，别做什么美梦了。”
武南公府注定要选一个，定王或者是太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姻亲关系更能锁住一个人了。
就像是当初陛下默认了定王安排的那一切，不也是为了能更好的控制住武南公府。
只是可惜啊，这门好的亲事终究是要是要落到她永华的身上了。
跟于皇后想的差不多文景帝现在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就对了。
照理说永华的身份配上武南公府的门第。
只要再生一个带有皇家血脉的孩子。
武南公府才算是彻底稳定了下来。
只是永华的身份……
富康将茶水端了上来：“陛下，用些吧，别的事情想多久也是想不完的。”
“你说，是永华求了过来还是皇后已经在为太子做打算了。”
富康不敢说明白，可是心里忍不住诽谤了几句，这是心彻底偏了之前定王算计武南公世子爷的时候陛下可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还稍微行了些方便。
如今到了永华公主，却开始怀疑是不是皇后和太子的阴谋。
“陛下，别的老奴不知道，可永华帝姬那个脾气，向来是一点委屈也不肯受的，若是在婚事上委屈自己，老奴是不信的。”
永华也算是文景帝看着长大的。
还记得他当初登基的时候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恰逢水患，他那个被废黜的兄长不断在外传一些天命不顾的传言。
可这个时候永华出生了。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天下灾难瞬间消失，天降甘霖，阳光普照。
所有人都说这是祥瑞，是明君登基之兆。
永华是个好孩子。
“再看看吧。”
富康闻言转身退了出去。
永华还不清楚自己如今已经在阿父阿母面前挂上了心有所属的牌子。
还一门心思的伺候祖母。
太后娘娘年过半旬平日里吃斋念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平日里倒是只有永华能够随意的进出寿康宫。
这宫闱里还能多点欢声笑语的。
太后身边的桂嬷嬷是老人了也是瞧着公主长大的最是疼惜。
别看叫嬷嬷，实际上已经是正三品的女官了整个后宫里第一人也说的过去。
“娘娘尝尝下面人弄过来的乳酪，加了些葡萄肉，太后娘娘想着您一定喜欢，让人备着呢。”
永华拖了身上的披风：“嬷嬷不着急，我今日是要在祖母这里用膳的祖母存了什么好东西都拿过来就是了。”
桂嬷嬷就是喜欢娘娘这个性子。
“之前娘娘您病了的时候太后就说要去看看您，正说着您倒是来了，可是身边人伺候的不尽心。”
永华身边只有个伺候的香草算起来跟娘娘也差不多大，太后也总是不放心，但是看着伺候的还算好，也就没说写什么了。
这不过短短两个月的功夫病了两次了。
这如何能使得。
永华端了身边的热茶喝了一口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我没事让祖母放心就好，这段日子我在房里抄了些经幡，就当给祖母祈福用，嬷嬷收起来吧。”
桂嬷嬷赶紧接了过来。
陛下的几个孩子里面也只有皇后娘娘所出的太子还有永华公主是真心对待太后娘娘的。
娘娘年纪大了又受过不少委屈这辈子过得艰难。
还好有永华帝姬在身边时刻陪着才好。
“太后娘娘刚歇下，烦娘娘多等片刻。”
永华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正好在外闲来无事，瞧瞧祖母这里的藏书也是好的。
也没等上一会人就出来了。
太后是文景帝生母当年先皇诸子夺嫡，好不容易让她儿子熬了出来。
这辈子才终于过上了顺快的日子。
永华是陛下长女，她看着心里欢喜还是祥瑞，好像多看看都能多用两碗饭。
“怎么都不叫哀家一声，让我的永华在这等了这么些时辰。”
永华赶紧上前将人给扶住。
“我是来看祖母的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让祖母休息不好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太后面色是个极为和善的老人，瞧着应该经常掉笑眼角细纹是最多的。
“只要我们永华来了祖母气色都好了，倒是你，病了这几日怎么瞧着又瘦了些，下面人伺候的可好，可有给你委屈受。”
永华在太后怀里撒娇：“哪有，我可是阿父亲封的大长公主谁敢给我委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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