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重要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才会不断的退让。
可他身为国公府的嫡子不能眼看着阿父性命攸关，反而不加以制止。
“永华，边关，我必须要去。”
阿父不是不知京中处境可就是如此传信过来，想必是到了最后关头。
别人，他信不过。
如果可信，当初他的玢儿走的时候，凶手就站在他面前，却只能无动于衷。
永华身上整个都是一僵。
“表兄，远没有表面上纨绔，功夫兵法都是一等一的，边关之困，国公爷定会平安归来。”
“归来之后呢。”
酆云衍一句话将永华问住了。
是啊，归来之后呢，国公府还是那个国公府吗。
阿兄为什么让表兄去。
兵法卓绝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要收权。
酆云衍没有难为小姑娘的意思，历任帝王都想要从国公府收权。
可这个权，不能交，若是真的交了，那才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国公府百年守在边关空旷之地，镇守大禹疆土。
是为忠义，断不能因此坠了家族的生名。
酆云衍顺了顺永华的发丝：“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永华眸光亮了一下转而带了些希冀：“你会反吗。”
这种话这样大模大样问出来的也就剩下永华一个人了。
酆云衍言语间满满的都是郑重：“若是真的想，不会等到现在。”
永华眉眼愈发软糯。
“我信你的。”
眼前女子，眉眼软绵，眸子里面只能瞧见自己的身影。
就算是这句话是骗他的，就算是等在自己眼前的是什么万丈深渊，但是因为这句话，都甘之如饴。
酆云衍心头难免有些乱了，心神乱了，手下的动作也算不上多么规整。
只是一瞬功夫，方才还坐着说话的两个人转眼之间跌倒在了塌上。
永华双目紧闭，顺从了酆云衍所有动作。
今日酆云衍似乎显得格外温柔一些。
只是永华还是支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日过半才醒了过来。
跟着用永华伺候的宫人也并未觉得奇怪，之前在宫里的时候便是紧着他们娘娘休息的，到了国公府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香草专程让人做了东阿阿胶桂圆羹。
补气最好不过了。
永华简单用了一些小食。
“我记得你说过，院里有个老嬷嬷，从前便是专门伺候世子在边关的。”
香草想了会才想起来。
他们来了国公府是没错，可娘娘身边用的还是他们这些伺候惯了的老人。
至于其余的也不过是做些杂活。
那位老嬷嬷还是第一日香草问清楚他们出身时才记得的。
“是要奴把人传来吗。”
永华点了点头：“叫过来吧，我也想问些事情。”
香草躬了身子转而退了出去。
不多一会，就有一个老妇跟着走了进来。
国公府待遇不错，身上穿的也都是十成新的料子。
首饰鞋袜都是不缺的。
老妇身姿矫健，看着是个能做活计的。
规矩也是不少。
“老奴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隔着一道屏风，永华耐心的瞧着回话。
“之前听香草丫头说，您之前是在边关伺候的，我竟不知，若是晓得了，合不该在我这院子里伺候才是。”
世子爷的院子如今贴身的都是宫里出来的，这句话说的倒也没错，着实没什么前途就是了。
那婆子到很是镇定。
“娘娘抬举了，老奴之前是在边关伺候了些日子，不过这府里的有小一半都是国公爷世子爷收留回来的，奴们感激，不敢再奢求什么东西。”
永华让人搬了小几供她坐下。
“唤你来也是想问问，我自幼深宫长大，不清外面，请你给我讲讲世子在边关诸事可好。”
那嬷嬷倒是神色未变。
“边关是不能同上京比的。
时不时就会有灾祸，那些鞑子一到秋冬，牛羊没处吃草的时候就来抢，抢吃的，银钱，甚至有时候也抢小娘子，如果不是国公府世代镇守在那里，恐怕，边关百姓早就已经活不下去了。
世子刚去的时候还是个小郎君慈眉善目的，漂亮的厉害，大家都说那是菩萨座下的小童子，世子爷骁勇善战，同国公爷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只有几句话，永华倒是能听出来不少东西。
“我之前听闻府中大娘子的事情，不知嬷嬷可愿意同我说上几句。”
那嬷嬷如今脸色才变了，倒是坦然。
“大娘子是病重，那个年纪的小娘子，也不好养活。”
永华不介意她如此说，一个忠仆便是要做一个忠字的。
“我只是问上一句，之前世子爷也同我说过只是没说太多。”
那嬷嬷依旧是恭敬的：“既然如此，世子爷总会将事情原本跟娘娘您说出来，咱们这些做奴婢的，知道的也不全面，不过，大娘子当真是这世上最好的小娘子了。”
一边的香草一脸的不怠，她们娘娘想要知道的，这老奴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
可娘娘还在上面坐着，她就算是心绪再不好也只能忍下来。
永华又问了两句酆云衍在边关的事迹便让人送了出去。
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了她同香草两个人。
香草可算是能开了口。
“奴觉得这老仆说话不实，至少在大娘子的事情上。”
永华对这位国公府大娘子如何没了的也有所耳闻。
香草不明白他们娘娘怎么听完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娘娘，不管怎么说，这事若是家中大郎君去的话，该是也差不多，咱们大郎君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呢。”
可永华心里知道，不一样，在边关百姓的心里，或许早就不记得皇室，眼中只有一个国公府。
人之常情，驻守边关护卫百姓，国公府当得起那些夸赞。
香草瞧着他们娘娘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总觉得他们娘娘要做些什么了似的。
永华确实要做，而且是现在就要做。
“去取我成亲之时，阿兄赐下的大长公主朝服出来。”
香草面色一变，这东西平日都精心放着轻易不敢动。
大长公主不是一个简单的称号，而是代表着有上朝过问政事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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