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见她在沉思,“想到了什么?”贝拉回眸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
她不确定那模糊不清的记忆是不是属于真实发生过的。
马嘉祺沉了沉眸子,随后道:“我陪你下楼。”
“不……”贝拉想说不用,但对上他带着警告的眼神,便将话咽了回去。
严老爷子既然是跟着他们的车子来的,应该是来寻自己的。
她回眸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程北尧,“你会安排人保护好他的,对吗?”
马嘉祺扫了她一眼,并未回应,“走吧,我送你下去。”
他绕过她,刚迈开脚,衣袖便被她拉住。
“回答我。”
马嘉祺停下脚步,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觉得弄死他,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贝拉知道是自己的语言不当,但她还是想让他做出承诺。
“你跟我保证。”
“我为什么要跟你保证?”
马嘉祺反问她,“我跟你保证他不死,他就能不死了吗?前头医生的话,你忘记了?”
“我说的是……你不会害他。”
“他如今这样,需要我来动手吗?”
贝拉回眸看向程北尧,马嘉祺说的没有错,程北尧眼下的状况,的确不需要再额外动手。
她犹豫一番后,开口,“起码……让他多活几日……”
马嘉祺沉默,反手握住她抓着自己袖口的手。
“下楼吧,免得你未来的婆家对你不满。”
贝拉想抽回手,可他握着的力道很紧,她抽不回手,只得跟在他身后。
二人并肩站在电梯里,透过透明的电梯,贝拉可以清楚的看到医院门口停着的不止是一辆车。
马嘉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那一辆熟悉的林肯车,垂眸看向她,将她面上紧张的神情悉数收入眼里。
严浩翔从林肯车上下来,直接走到前头老爷子的车前。
“爷爷。”
车窗缓缓摇下,严浩翔毕恭毕敬的站在窗外。
“这就是你执意要的人。”严老爷子挑眉看了他一眼,话语幽冷,“跟前夫藕断丝连,这顶绿帽子,你倒是带的痛快。”
闻言,严浩翔的面色一沉,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握紧。
“是马嘉祺在纠缠她。”
“呵,我瞧着到未必,从酒店出来时,她跟着他一路,我倒是没瞧出来她是被迫的。”
严老爷子冷声说着,“那孩子早些年在马氏待了那么久,手里一定有马氏的东西,若是她肯给,这严家少夫人的位置,给她也无妨,要不然……”
“爷爷,这件事情……”
严浩翔想要辩驳,刚一开口,严老爷子便直接摇上了车窗,将爷孙隔离了开。
倒是跟在老爷子身边的管家,在这时走下车,递给他一份邀请函。
严浩翔伸手接过,展开,克罗斯三个字映入他的眼帘。
“K国的贸易,能长期发展便走长期。”
隔着车窗,严老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克罗斯眼下对我们严家很是满意,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
“克罗斯虽然跟前妻离婚早,但这些年也没再续弦,且他的孩子也只有一个,那孩子我见过了,挺好的,配的上我们严家。”
话落,严老爷子吩咐着管家,“将东西交给他。”
管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严浩翔。
严浩翔接过,指腹触碰到里面的硬物,微微蹙眉。
管家坐进车内,启动车子,缓缓驶离医院门口。
贝拉跟马嘉祺走至医院门口,见严浩翔手里正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浩翔。”贝拉轻唤他。
严浩翔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跟马嘉祺身上,面色微沉,上前一把拉过人,“你为什么要跟他出来?”
“聊事情。”
“什么事情,值得让你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直接跟他走?”严浩翔愠怒,话语中带着对她的不满。
“抱歉,走的匆忙,本来想打电话的,手机掉了没发现。”贝拉淡淡的解释。
马嘉祺看了一眼周身怒火压制不住的严浩翔,轻挑眉。
这一幕对严浩翔来说,无疑是挑衅。
贝拉察觉到不对劲,一把拉住严浩翔,“我来,是为了看程北尧。”
一句话,就好似一盆凉水直接熄灭了严浩翔的怒火。
“你……”
“他的情况不大好,我过来看看。”贝拉淡淡的说着,“医生说可能熬不过今晚。”
闻言,严浩翔面色微怔。
“我有些累了,想回家了。”她抬眸看向他,话语轻柔,带着倦怠之意。
严浩翔搂过她,低沉应声,“好。”
二人转身上了车,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林肯车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张极走过来,“马先生,严闫震从医院逃走了。”
话音刚落,马嘉祺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多久了?”
“一上午,我们的人已经出去寻了,但还没找到。”
马嘉祺抬眸,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眸底闪过暗流。
车上,气压低沉。
贝拉坐在靠窗的位置,视线落在窗外,并未看向严浩翔一眼。
“马嘉祺同你说了什么?”他冷声询问她。
“没说什么,只是过来确认程北尧的状况。”贝拉回答,心里却是对严浩翔有了隔阂。
“程北尧的情况不大好。”
严浩翔顺着开口,“是马嘉祺……”
他想甩锅给马嘉祺,可话刚一开口,贝拉便打断了他,“马嘉祺跟程北尧没冲突。”
意思明显,程北尧变成现在这样,就是严浩翔一开始造成的。
“他是在替马嘉祺办事。”严浩翔接着说到。
“商业上的不择手段,贝拉,你应该懂的,很多事情,没的选择。”严浩翔低缓出声。
“若是马嘉祺的手不伸的那么长,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
“那你能告诉我,马嘉祺究竟侵犯了你什么利益吗?”
最近这段时间,严氏风头出尽。
她不认为马氏有什么威胁到了严氏的,除非是不能为人知的那一面。
严浩翔沉默,片刻后开口,“一个公司每一任管理者,方式方法都不同,总有一些手段是旁人看不过的。”
“严氏在我手里没有这些,贝拉,但我不能保证,曾经的严氏没有那样的一面。你曾在马氏待过,马氏的情况如何,你清楚,你可以作为参考比对下。”
严浩翔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说着,“贝拉,我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影响到你跟我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