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转身下楼,刚走到客厅,小宝便兴奋的扑了过来。不知情的小宝,不小心直接触碰到了她的伤口上,“嘶~”
“妈咪,你怎么了?”小宝立马松开贝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
目光触及到贝拉手上的伤疤时,瞪大了眼睛,“妈咪,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弄的。”贝拉解释。
游晔苑所有人都知晓小洋房失火那一日,她被大火烫伤了,唯独隐瞒了小宝。
先前她的衣着都是长袖,故意遮掩了身上的伤,小宝也没能注意到。
此刻她穿着一件镂空的蕾丝外衣,身上的伤口便也看的分外清楚。
小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视线仍停留在她的伤疤上。
“妈咪,是被小洋房的大火给弄伤的吗?”
贝拉一愣,本想否认,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二人之间的对话。
“是的。”严浩翔从书房出来,听到客厅传来的对话声,便寻了过来。
贝拉转身,看到他下楼梯,“浩翔……”
孩子难免比大人敏感一些,因此她并不想让一个孩子知晓的太多。
“你妈咪被大火烫伤了,身上带着伤,所以你要小心些,别伤到了妈咪。”严浩翔上前,弯腰将小宝一把抱起。
“妈咪,你是怎么被烫伤的?小洋房……明明就离主宅那么远?”小宝并未觉察到二人之间的异常,仅是单纯的询问。
闻言,贝拉垂在身侧的手一紧。
严浩翔这是故意告诉小宝,以便借用小宝的嘴知晓自己当时为何会在小洋房。
她抬眸,清冷的眸子对上严浩翔深邃不见底的眸子。
犹豫再三,贝拉轻缓开口,“妈咪去找一样东西,之前去的时候落了东西在那。”
听到回答的严浩翔,黑沉的眸子瞬间沉了沉。
“下次,记得带着佣人。要是有个万一,边上遇不到人搭把手再伤着了可不好。”严浩翔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长发。
男人的动作明明分外轻柔,甚至于看着她的眸光中都能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来。
可贝拉却只觉得阵阵寒意从心底滋生起来。
也许,她真的从未真正了解过成年后的严浩翔。
“知道了。”贝拉整理下身上的衣服,淡淡回应。
站在一旁的汤婶觉察到二人之间的异常,开口缓解气氛,“我跟小公子路过院子的时候,瞧见茉莉花开了。”
“是的,爹地,妈咪,我看到那茉莉开了一大片,好好看。”小宝在严浩翔怀里,兴奋的说着,“我们去看,好不好?”
“好。”贝拉应声,伸手捏了捏小宝的脸。
严浩翔回眸望向她,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尖,牢牢的握着她的手。
汤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走出客厅,嘴角微微扬起笑意。
前院的有一片花圃,里面种植了不少品种的花。
很大一部分品种是贝拉亲手挑选的,剩下的则是随意安排的。
严浩翔打开花圃的栅栏门,放下小宝,由着他在里面自在的追着蝴蝶跑。
贝拉站在一旁,看着开的正旺的花,脸上浮出淡淡笑意,“今年的花长得比往年都好。”
“打理很重要。”严浩翔在一旁缓缓开口。
“往年都是你自己打理的,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今年有佣人帮衬着,还有花匠一起打理,这些花自然生长的比往年好。”
话落,贝拉这才注意到,院子的绿化带区域,灌木丛什么的都被精心修剪过了。
远远的,甚至还能看到一两个花匠在修剪着。
贝拉垂下眸子,看向生长在附近的花,“今年的确有很多事情。”
回到晋城才短短数月,却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情。
重新回到洛城,仍是变故不断。
严浩翔回眸看向她,眸底情绪复杂,“工作室那边,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贝拉一愣,抬眸不解的看向他,“什么?”
“速悦西工作室,接下来有什么规划吗?”
贝拉沉默,并未明白他话中夹带的意思。
见她并未给出回应,严浩翔接着道:“有空的话,联系下谭怡然那边。”
谭怡然?
贝拉蹙眉,看向严浩翔的目光复杂了几分。
对了,严氏眼下跟K国有合作,而克罗斯就在K国。
谭怡然为了克罗斯跟马氏的事情,特意去了K国。
“嗯。”贝拉应声,嗓音平淡。
严浩翔听出她情绪并不高涨,提议道:“晚上,我们出去吃?”
“医生交代了要忌口,外头的饮食……都是高油高盐分,我去吃不大合适。”
她眼下并不是很想出门,第一她身上的伤,活动起来还是会有疼痛感。
第二是忌口。
“去一家可以按着顾客需求准备餐的就可以了。”严浩翔嗓音温和,语气中全然没了刚刚的冷凛。
贝拉的视线绕过他,落在小宝身上,见他追蝴蝶越追越远,“小宝,别走太远了。小心些。”
听到嘱咐的小宝,回过身来,随后原路返回。
“爹地,妈咪,你们怎么不一起过来?”
贝拉担心他摔倒,连忙上前牵住他的手,“慢些走。”
“爹地说,今晚带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好吃的。”贝拉脸上挂着浅笑,低眸看向小宝,而后抬眸看向严浩翔,眸中带着征询的意思。
“真的吗?”小宝一听,双眼冒光。
严浩翔点头应声,“嗯。”
小宝高兴的在一旁手舞足蹈,“好耶。”
贝拉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细看,并不难发现笑意并未抵达她的眼眸深处。
严浩翔将她的神情悉数收入眼底,原本温和的眸子逐渐变得冷凝。
……
与此同时,远在K国的谭怡然,正坐在游艇上,一旁放着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听说,首都那边停了马氏的合作。”刘耀文拿着一瓶醒好的红酒,跟两个酒瓶子从游艇舱里出来。
“是吗?”谭怡然轻轻的滚动着鼠标,查看着方才自己浏览过的新闻,“网上没有报道啊。”
“我是听我舅舅说的。”
刘耀文将酒杯搁在桌上,先后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到谭怡然面前,“你父亲将卡罗城卖给严氏,真的就不后悔吗?”
“卡罗城的作用是切割Z国的水上贸易,没了它,你父亲能在K国跟阁下谈判的资本便减少了几分胜算。”刘耀文跟她分析着事情的利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