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严氏虽说是跟你父亲算是联手了,但保不齐,哪一天便会变动。这么一来的话,你父亲只怕是要腹部受敌。”“你说的这些,我跟我父亲都考虑过。”谭怡然伸手夹住高脚杯,轻轻的晃了晃杯中的酒。
刘耀文拿着酒杯的手一紧,“知道还卖给他?”
“能制衡住马氏的扩张,没什么不可以的。”谭怡然不以为然的说着。
刘耀文眯了眯眸子,转眸看向身后的碧海蓝天,“我听我舅妈说了,严先生跟贝拉的婚期对外公布了。”
谭怡然捏着杯脚的手一紧,“什么时候?”
“好像就在下月初。”刘耀文回答。
下月初……
谭怡然敛了敛眸子,“你最近有跟贝拉联系过吗?”
“之前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刘耀文回答。
在新闻发布出来的当天,他便联系了贝拉,只不过电话一头提示对方手机关机。
“对了,你之前帮我联系的人呢?联系到了吗?”
“联系到了,不过……”刘耀文转眸看向谭怡然,“那人好像被转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婚期对外公布没多久。”
刘耀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谭怡然,“不过,我让人找到了那个人闺蜜的地址。”
谭怡然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上面的门牌号,“博园路十八号。”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把照片转给我一份。”
“你要去哪里?”刘耀文见她起身,便也跟着起身。
“回洛城。”谭怡然直接走下台阶,进入舱里。
正准备拿自己的衣服更换,一转身,尚未出门,便被刘耀文拦住了去路。
“回洛城,你准备做什么?”
“为了制衡马嘉祺不威胁到你父亲在K国的生意,你私下联系严浩翔,我并未怪过你。”
“可你现在又要做什么?”
谭怡然淡漠的目光看着他,“我没准备做什么,只不过是想要本该回归的人跟事回归而已。”
“什么叫做是本该回归的人跟事?”刘耀文一把关上身后的门,“你想要让谁回归?又想要什么事情继续下去?”
“贝拉有知情权,”谭怡然一把甩开刘耀文扣着自己手腕的手,“更何况,你刚刚不也说了嘛,光靠将卡罗城卖给严氏,并不能根本上解决问题。”
“所以,你这是准备彻底从根本上解决?怎么解决?嗯?”
刘耀文隐忍着自己的怒火。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谭怡然仍是一脸的淡漠,看着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情感。
刘耀文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在乎,满腔的隐忍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严家老爷子看重了你父亲手里剩余的资产价值。”
谭怡然瞳孔骤缩,“你……”
“你是不是很诧异我是怎么知道的?”刘耀文抬手扣住她的肩膀,“严浩翔,并不是一个你私下联系他,他就会回应你的人。”
所以,能让严浩翔不得不出面的人,是谁,便不言而喻。
“严浩翔很爱贝拉。针对马嘉祺,他虽然可能心动,但若是贝拉不想插手,他亦是不会贸贸然插手你父亲跟马嘉祺之间的博弈。”
“所以,你能让严浩翔出面,必然是直接联系到了可以威慑到他的人。”
听着刘耀文的叙述,谭怡然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握紧,“刘耀文,你要知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就知道了,何必说出来?”
“严家是个污水池,你要淌进去,可要知道后果是什么。”刘耀文语重心长的说着。
“那又如何?”
刘耀文说的这些,她并不在意。
刘耀文看着她无所谓的模样,心口隐隐作痛,“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他?”
这是他一早就有的直觉。
若不是因为严浩翔对贝拉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里,他也不会一直这么自欺欺人。
“……”
谭怡然并未回应他。
她的沉默对刘耀文来说,无疑是致命的答案。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在K国的这些时日,他们一直在一起,甚至于……
刘耀文的视线越过她,最后落在身后的床上。
脑海中恍然回忆起,二人的第一晚……
“你跟他……发生过关系吗?”
闻言,谭怡然挑眉看向他,“耀文,我说了,有些事情没必要非得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刘耀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呢?”谭怡然满不在乎的回应他,“大家都是成年人,深知利益关系才是一段关系能长久维持的根本。”
“耀文,贝拉跟严浩翔没有根本的利益关系,他们即便结婚,这一段婚姻关系也未必能走的长久。”
谭怡然说着,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取出一个视频,“看看,贝拉跟马嘉祺二人,一直在藕断丝连。”
“我们几人的关系,谁也不比谁干净到哪里去。”
刘耀文看着视频中的画面,“这是……”
“就是你舅舅跟舅妈举办的派对那一次。”谭怡然不以为然的说着,“被人拍到了,刚好被我注意到,便跟对方索要了来。”
“耀文,抱歉,这一段时间,我利用了你。”谭怡然拂去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绕过他,便要离开。
刘耀文一把拉住她的手,“所以,你只是利用我传递给我舅舅,让他第一时间知道严氏跟马氏之间的竞争,而后让他第一时间传递给首都那边,方便适时的做出决策。”
谭怡然的脊背一僵,原本放在门把上的手倏然一紧,“耀文,马氏跟严氏,都是强者,在他们之下的企业根本斗不过他们。”
唯有借用首都的力量。
“好,既然这样,若我如实告知我舅舅,马氏那一批货……”刘耀文沙哑着嗓音,“是严浩翔让人调包了马氏的货物……”
“耀文!”
谭怡然倏然转身,警告他,“你若是这么做的话,你我直接就连朋友都没的做。”
“呵,朋友?”
刘耀文冷嘲一声,“你将我当做过朋友吗?又将贝拉当做过朋友吗?严先生是贝拉的未婚夫,他们在一起五年了,这是你我都熟知的事情。”
“可贝拉并不爱严先生。”谭怡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