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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看着母亲消瘦憔悴的容颜，忍不住伸手抚/mo着她布满褶子的脸庞，眼底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不允许自己的母亲死去。

程肆低下了头。

他握紧了母亲的手，低语："妈．．．你一定要醒过来。等你醒来之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程肆守在母亲身边直到凌晨五点。

他疲倦不堪，闭上眼睛，趴在床边睡着了。

半夜，程肆听见了有人拍打自己的脸颊：「程肆，快醒醒！程肆！你快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

他猛然惊醒。

一睁眼就看见母亲抓住自己的手拼命摇晃着，满脸焦急，而他此时正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像是个无助的婴儿一般。

他连忙爬起来，问道：“妈！您醒了！”

女人神色慌乱，不断地喘气，额头上渗出细微的汗珠，她喘着粗气，说道：“阿肆，妈刚才梦到你了，吓坏妈了。你快去叫医生过来。”

程肆连忙点头答应："好的。妈，您躺好，我马上叫医生。"

他匆匆忙忙地跑到了门口，按响了呼叫铃，很快，值班医生就过来了。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告诉他们：『你们的母亲已经苏醒过来，没有大碍了。只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确认她真的康复了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两人松了口气。

医生叮嘱了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病房。

程肆扶着母亲在椅子上坐下，又帮她掖了掖被子。

他轻柔地说道：“妈，您感觉好些了吗？”

女人点点头，虚弱地说："嗯，好多了。阿肆......这些年辛苦你了。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怪你。你怨恨也是应当的。这些年，都是我欠你的。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的气，我也明白，如果不是我任性跑出去玩，你爸也不会被车撞了，更不会变成植物人。可是......你爸他还是没能挺过来啊......"

她说着说着，便捂着胸口痛哭了起来，声音哽咽而颤抖。

程肆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反驳。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父亲的车祸导致自己失忆，自己恐怕现在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甚至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这一切归咎于父亲的死亡。

虽然父亲是为了救母亲而死，但是程肆心中依旧充斥着怨恨与仇恨。

母亲的悲伤和内疚，他理解，但他绝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