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日在晨曦宫内，华锦已经帮白王萧崇看过了眼睛，确定了医治之法。
她本以为白王的眼睛瞎了这么多年，定是要用一人的眼睛来换他的眼睛，结果却让她有些意外。
虽然白王的眼睛瞎了十几年，但也用了十几年的珍贵药材，温和的药力慢慢修复着眼睛的损伤，只要再配上他们药王谷的针法以及几株特殊的药材辅佐，便能让白王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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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华锦和白王约定的日子，萧瑟不仅在华锦周围安排了许多影卫相守，并且打算亲自带人前去。
萧南曦喂明德帝喝了药，看着他睡下之后也随着华锦出来，准备前往白王府。
萧南曦第一次带着她的楚歌剑出了门，今晚，将是她回天启的第一战。
只是出现在几人眼前的人让他们有些意外，华锦问道：“瑾玉公公不去吗？可是他来求的我。”
瑾威答道：“景泰宫有要事让他处理，今日只能由我一人来护送神医了。”
不仅萧南曦感觉到了不对劲，沐春风也察觉到了，惑道：“景泰宫？那不是赤王母妃的寝宫吗？”
“这……”沐春风看向萧南曦。
本以为已经足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啊，或者说，她的晨曦宫内，也有萧羽的眼线……
瑾威想呵斥，但顾及着萧南曦在场，并没有多言，萧南曦点了点头，“小神医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只是萧南曦走之前，还是让人去找了她师父，希望今晚辛苦师父一些，守着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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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刚进入白王府，雷无桀和唐莲就来了，他们选择和瑾威一样，守在了门口。
萧南曦看着屋里的人有些意外，“九弟也在啊！”
九弟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习武了，那时候，萧羽不喜欢她对九弟过多的关心，为了让萧羽开心，她便减少了和其他弟弟的往来，毕竟，她一直都觉得萧羽是她养大的，自然是萧羽更重要一些。
后来听说九弟性格不好，只有二哥哥与他亲近。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他，现在看来，他和二哥哥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萧南曦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快步上前到了萧崇身边。
“皇姐。”萧景暇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看着倒是一个温和知礼的翩翩少年。
萧南曦对他点了点头，便蹲在了萧崇身前，看着萧崇放在膝上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她就知道，他还是紧张的。
萧南曦伸出手覆在萧崇手上，“二哥哥别担心，今天过后，你就能恢复光明了。”
萧崇伸手反握住萧南曦的手，笑得温和，“好，二哥哥也很想看看，长大后的曦儿是什么样子的。”
萧南曦笑道：“好啊，那曦儿一定要第一个走到二哥哥面前，让二哥哥第一眼就看到曦儿。”
两人说话间，华锦也准备妥当了，“殿下，请！”
华锦说着，沐春风也上前，搀扶着白王，跟着华锦一步步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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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月侯穿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衣，腰间挎着长刀，头发束起，架着马车出了门，侯在巷子里。
管家站在马车外，吓得大惊：“侯爷，咱们这是在等谁啊？”
兰月侯诗酒风流，纵情朝野，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人缘好，可这不代表他不杀人。见过他杀人的不多，在这府里的管家却见过几次。
兰月侯闭着眼睛，手指抚摸着刀柄，淡淡道：“在等索命的恶鬼，游离的亡魂。”
“小神医是我带到天启的，我自然要安全的把她带离天启，别人的命我可以不管，要她的命，得问问我手里的刀。”
兰月侯话语间，多了几分杀气。
管家听完一转头，慕雨墨带领的暗河人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侯爷，鬼来了。”
兰月侯睁开眼睛，“我的刀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鞘了，北离第一刀客，烟尘落所传狂刀，今夜斩鬼，不死不休。”
说着，便离开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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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口的几人，也迎来了他们的敌人。
雷无桀率先拔出心剑，“执伞鬼苏暮雨，咱们又见面了！”
“雷无桀。”苏暮雨面上毫无波澜。
雷无桀嗤笑一声，“你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剑很不错，与掌剑监瑾威一样，都是值得被记住的剑客。”
“暗河第一剑客，值得我拔一次剑。”
瑾威的剑出鞘，杀机尽显。
…………………………
另一边萧羽立于白王府对面的高阁之上，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而他身后正是暗河大家长苏昌河，此番，他竟是毫不掩饰了。
听着脚步声传来，循声望去，萧瑟带着司空千落和李相夷到了此处。
此番行动，除了无心身份特殊被留在了雪落山庄之外，萧瑟这边的人，都出动了，就连叶若依，也派了不少人马前来相助。
萧羽似乎早有预料，端起茶杯，“你来了，清风明月杀人夜，六哥来此，也是想和我一席，看一场好戏？品一杯好茶吗？”
萧瑟幽幽道：“我原本以为，今日你要亲自动手，想不到却找了这么个地方，品茶？”
“自己动手？哪有看戏有意思啊？”萧羽放下茶杯伸手道：“来，我给你留了个好位置。”
萧瑟没有客气坐了下来，他身后二人，也和萧羽背后的苏昌河对上了视线。
司空千落小声道：“我记得这个人，当初他想杀你，被无心给拦了下来。”
李相夷冷色道，“暗河的大家长苏昌河，当日伏击雪月剑仙，也有他的一份。”
闻言，司空千落面上的杀意又浓郁了几分，萧瑟则是目不斜视，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萧羽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谈论，叹气道：“你从小就愿意与我作对，我什么都抢不过你，但是这一次，你赢不了。”
萧羽望着沉寂的白王府，“今天二哥的眼睛不会好，那位请来的小神医，也再也走不出那道门了。”
萧瑟却望向了一言不发的苏昌河：“暗河大家长神功盖世，可有信心稳操胜券？”
萧羽看向萧瑟，问道：“你知道，这周围我还安排了多少高手，你身边的这两位，对付得了那么多人吗？你们又会是大家长的对手吗？”
萧瑟冷笑一声：“你莫不是忘了，我身后这一位，如今已经入了冠绝榜第二甲了。”
萧羽转头，嗤笑一声，“有意思了，我们这里打起来，可比白王府内更精彩了。”
萧瑟沉声道：“不如这样吧，今天我们不打架，我们打个赌。我赌二哥的眼睛今天能治好，小神医也会安然无恙。”
“好啊，你想赌什么？”萧羽笑道。
“就赌这天启城。”萧瑟说道。
萧羽摇头：“这赌局还未有那么大，区区一双萧崇的眼睛，配不上天启城。天启城的赌局还在后头，不妨，我先要个彩头。若是我赢了，你的那座雪落山庄，就是我的了。”
“你从小就想跟我抢，区区一个宅邸而已，到现在还放不下。”
“当年我也说过，终有一天我会抢回来。”萧羽声音微微提高，“所有的一切。”
“那若是我赢了呢？”萧瑟问道。
萧羽冷笑：“你提。”
“若是我赢了，日后，你不得再去找曦儿，你与她多年的姐弟情意，就此了断。”
说这话时，一直神游天外的李相夷才有了反应，看向了对面的萧羽。
当日萧南曦的异样，无心告诉了他们，他们只希望，萧羽能彻底淡出她的世界。
萧羽袖下的手紧握，另一双却不由得抚上了腰间的那枚玉佩，在萧瑟的视线之下，他眼里的凶厉涌了上来。
萧瑟冷声道：“赌，还是不赌？”
“呵……”萧羽厉色道：“我奉陪。”
……………………
那边白王府内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除了苏暮雨之外还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暗河杀手。
而那些杀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倒下了立马起身，叫人防不胜防。
萧南曦听着外面的动静也坐不住了，拿起桌上的楚歌剑，看向臧冥和萧景暇二人，“你们守在这里，我去帮他们。”
萧景暇看着萧南曦手中的剑眼睛动了动，但面上没有一丝异色点了点头。
外面的雷无桀已经不耐烦了，“这是什么玩意啊？既不知道疼痛就不知道疲倦的，我是打不动了，他们还一次比一次更强。”
“什么？”萧南曦一出门就听到了雷无桀的抱怨。
“师姐，你终于来了。”雷无桀哀嚎一声。
萧南曦走到三人身边问道：“他们怎么回事？”
回答的是瑾威，“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些人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疼痛，而且每倒下一次，再站起来就会强一分。”
萧南曦面色有些凝重，这种情况，她也从未遇到过……
不管是什么，现在也只能上了……
提起楚歌剑，她脚下已经出现了一层寒霜，只是还不等她动手，那些暗河杀手却是口吐鲜血，倒地身亡了。
雷无桀一惊，缩在了唐莲身后，“哎，这……这是闹鬼了吗？这是……”
“今晚这是在跟鬼打架啊？”
不光他们四个人惊讶，就连苏暮雨也是满脸惊骇，不消一会儿，又有源源不断的杀手涌了进来。
萧南曦顾不得其他，举剑迎了上去。
越打越心惊，他们这个状态，和雷无桀描述的一模一样……
等等……
她想起来了……
“这是西楚药人。”萧南曦瞳孔一缩，惊呼出声。
雷无桀一脚踹翻一人，后退几步，问道：“师姐，什么是西楚药人？”
“西楚亡国之前，国中有一些神秘的药师，他们能以药炼人。服下他们药的人，功力能在短时间内飞速提升，并且不会再感觉到疼痛，直到身死之前都不会停止战斗。这种人便被称为药人。”
她习得是西楚剑歌，对于这段往事，了解得自然要更多一些。
萧南曦望向苏暮雨，“但是药人最后的下场都很惨，你们竟然对自己人都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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