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呃,手好疼。”
余景起床时茫然地盯着自己泛红的手。
少年迷迷糊糊地打了哈欠,又抬起手伸了个满是倦意的懒腰。只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疼,酥酥麻麻地快要没知觉了。
“什么情况……”
他难道,是那种能压着自己的手一个晚上的人吗?以前也没有过吧。
“唔…可能是我晚上不小心压到了,抱歉。”
空略带羞涩的、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尽全力压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和慌乱的情丝。
根本不是。
那是他昨天晚上一夜无眠时、在委屈崩溃边缘之际,紧紧握在手中的,唯一的慰藉。
只要能握着你的手入眠,其他的……
空微微低头掩住泛红的眼眶,咬了咬快要出血的嘴唇。
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是吗?你以前明明不会这样来着……”
余景愣了一下,随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慌忙失措地闭嘴,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
他不应该再提起以前的事情的。
他明明知道,空对过去的生活执着到了很恐怖的地步,却因为不愿伤害他而努力隐忍。可他还是以一种轻佻的态度…提起了那段如软蜜般柔软甜腻的日子。
“…你就当没听到吧…不好意思。”
啊……
好生疏啊。
空想笑一笑,可却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原来他们已经,如此陌生了吗?
好不甘心。
好不习惯。
讨厌、讨厌……太讨厌了。这种被阿景疏远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他想直接掐住对方柔软的脖颈压到床上,再细声细语地问他喜不喜欢自己。直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前,都不松手。
可是不能那样。这是错误的、他要温柔地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尤其是如此柔弱到病态的人。
他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
那种刻骨铭心的、让人浑身发冷大脑发怔的恐怖经历他已经尝过一次了。
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了。
无论让他付出什么,都绝对不想让余景再离开他了。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余景略微有些不自在地转换话题。他非常、非常不擅长处理和前男友的人际关系。每一句话都得绞尽脑汁,生怕哪句话过于暧昧或刻意。
“嗯……包里没有牛奶和豆腐了,我去一趟璃月港储备一点。”
“嗷。”
余景乖乖地点了点头,如果是以前,空肯定会抓着他的手撒撒娇,求他一起出去。
可是现在空只是沉默了一瞬,随后淡然一笑,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如果忽略他攥着拳,甚至渗出血的手。
——
在空气势汹汹地领着派蒙离开之后,余景倒在床上躺着,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空做的小蛋糕吃。
干点什么好呢。
呃……好想谈恋爱。
不不不不可以,他现在不是单身,他是属于蒙德贵公子的,不能瞎搞。
对、对…不能瞎搞。
“公、公子先生…您是不是…离我太近了……”
余景眼前一黑…不,不是抽象,是真的眼前一黑。达达利亚个子实在太高,在他后面一站,余景连个影子都露不出来,什么也看不到。
更何况…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公子快要把他搂到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