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平稳地驶出大学后门，隔绝了那些追逐的镜头和闪烁的闪光灯。车厢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严浩翔身上淡淡的柠檬草洗发水味道，混着马嘉祺惯用的雪松香气，形成一种奇妙的契合。
严浩翔缩在真皮座椅里，偷偷抬眼看身旁的人。马嘉祺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眉头却始终微蹙着，紧抿的唇线透着不容靠近的冷意。公开关系已成定局，但严浩翔能感觉到，这位高冷教授心里那杆天平，还在事业和感情的缝隙里剧烈摇晃。
严浩翔那个
严浩翔捏了捏衣角，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严浩翔"刚才在教室...谢谢你。"
马嘉祺睫毛颤了颤，没睁眼
马嘉祺谢我什么？！
严浩翔"就是...谢谢你没有否认我。"
少年的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不想之前的肆意潇洒
严浩翔"好多人都说..."
他顿了顿，把"说我们是形婚"几个字吞了回去。
车内陷入沉默。车载电视正播放着娱乐快讯，屏幕上两人紧握双手的画面被无限放大，标题刺眼——《顶流爱豆与大学教授的世纪婚礼？细数娱乐圈最离谱联姻》。
马嘉祺不喜欢，就别看了
马嘉祺突然伸手按灭屏幕，车厢陷入彻底的黑暗。只有窗外霓虹的流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严浩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动作没逃过马嘉祺的眼睛。他睁开眼，眸色深沉地看着缩成一团的少年，心里那点因为被打断课程而升起的烦躁，突然就卡在了喉咙口。
这笨蛋总是这样，开心的时候黏人得像块牛皮糖，委屈的时候就往犄角旮旯里钻，像只受惊的小兽。
马嘉祺坐过来一点
马嘉祺开口，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些。
严浩翔肩膀僵了僵，磨蹭着挪过去几厘米，中间还空着能再塞下一个人的距离。他知道马嘉祺还在生气。从学校出来到现在，这位教授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也是，像马嘉祺这样把学术看得比命重的人，让他在学生面前公开承认已婚，还"娶"的是个浑身绯闻的娱乐明星，简直是在他完美的人生履历上泼硫酸。
严浩翔对不起
严浩翔盯着自己攥在一起的手指，骨节泛白
严浩翔"是我太冲动了，不该去教室找你。"
马嘉祺看着他毛茸茸的发顶，突然想起上午在教研室收到的那封匿名邮件——里面是严浩翔出道早期被恶意P图的羞辱照，发送时间就在他上课前十分钟。这笨蛋嘴上说着让王经纪处理，自己却一个人扛着所有脏水跑来给他撑腰。
车窗外的霓虹掠过，照亮马嘉祺眼底翻涌的情绪。他伸出手，想像在教室那样揉揉严浩翔的头发，指尖快要碰到发顶时却停住了，转而轻轻敲了敲少年的额头。
严浩翔嘶……
严浩翔捂着额头抬头，委屈巴巴地瞪他
严浩翔"干嘛打我？"
马嘉祺打醒你
马嘉祺挑眉，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时的清冷
马嘉祺"下次再敢不打招呼就跑到我学校，我就..."
他顿了顿，看着严浩翔瞬间紧张起来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说了后半句
马嘉祺"就罚你把普朗克常数抄一百遍。"
严浩翔愣住，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马嘉祺看着他突然绽开的笑容，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闷闷的疼。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严浩翔教授哥哥…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个笨蛋，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时候有多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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