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琪?”邓布利多站在天文台边,看着遥远的山峰,看起来也有些困惑。
“这倒是少见,虽然夜琪也可以被驯服,但是像赞诺所说的那种足以交流的对视基本上是不会有的。”
斯内普一只胳膊背后,隐藏在袍子里。“确实,毕竟夜琪应该并不确定自己会被看见,或者说,它不足以意识到这一点。”
邓布利多沉吟片刻,转过身说到:“还是问问这方面的专家比较好,西弗勒斯,给纽特写封信吧,雷鸟的事还没有感谢他,还有帮我把询问下海格是否有时间带我们去禁林里转转。”
他吩咐完,突然又挂上了调笑的表情。“不过,西弗勒斯你现在还挺关心学生的嘛。”
斯内普面目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下了塔楼。
赞诺比亚站在禁林边上,邓布利多教授说让她来这里,就可以解答疑惑。
女孩儿站得有些累,伸了伸懒腰,袖子溜下去了一些,露出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手链。
一个黑色身影闪过,只觉得手上一痛,抬头一看,原本带的好好的手链已经消失不见。
赞诺比亚吓了一跳,放下手转身寻找,只看到一个黑色团子以一个难以追逐的速度跑入了林中。
她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去追,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追的上,况且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小心为上。
“你怎么和你爸一个样,这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林中传来,似乎离得不远。
“这就是嗅嗅吗?”是海格的声音。
赞诺比亚愣了愣,寻声进入了禁林,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高耸入云的粗壮树木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静静地伫立于此。
一个高大的半巨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什么东西,看起来还在动,他旁边站了一个看起来很亲和的老人,手还在缓缓抚摸着夜琪。
两人察觉到了脚步声,转头看向了禁林入口,看到了一个长相温柔的小姑娘。
“啊,赞诺比亚,你终于来了。”海格高兴地说着。
“我很早就来了,你们一直在这里吗?”赞诺比亚哭笑不得地说着。
海格拍了拍头,“哦,梅林啊,你一直在入口等吗?”
在看到了肯定的表情后,他懊悔地说:“是我没想到,啊,要是以前格兰芬多那群小子,估计直接就进来了。”
赞诺比亚失笑,估计说的是莱姆斯他们。
她转头望向沉默的老人,“请问您是?”
老人脸上是一种智慧的神采,但却并不让人感到压迫。“你好,伊珀克小姐,我叫纽特•斯卡曼德。”
纽特•斯卡曼德!
“你就是那位教材编写人吗?”赞诺比亚惊叹到。
老人抿嘴一笑,“如果说神奇动物学的话,确实是这样。”
说完他拎过嗅嗅,熟练地抖了抖,挠了挠它的小肚皮,一个水晶手链就掉了出来。
纽特捡起来吹吹,递给了小姑娘。
“它这毛病改不了,不好意思了伊珀克小姐。”
赞诺比亚接过装在了兜里,“没关系的,斯卡曼德先生。”
她想摸摸嗅嗅,却被疯狂抵触着,小东西甚至露出了仅有的两颗牙。
夜琪却动了起来,它缓缓走到了女孩儿身边,将头放在了她肩膀上,甚至亲切地蹭了蹭。
纽特仔细观察着两个神奇动物的举动,露出了笑容。
“看来,伊珀克小姐很招夜琪的喜爱。”说完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绿色的长条人型小动物,它摇摇晃晃地爬上纽特的胡子。
在看到赞诺比亚的一瞬间,立刻藏在了那茂盛的胡子里。
“哈哈哈,看来这些小东西还挺会看人下菜的。”
几人转身看到了斯内普,麦格和邓布利多并肩走来。
麦格教授迈步向前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发,“长高了不少。”
赞诺比亚心底一软,抱住了麦格,带着巫师帽的女士愣了愣,也高兴地揽住了她。
“这么想我怎么不给我写信啊?”女士打趣到。
赞诺比亚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教授,我本来想写来着,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麦格也不再为难她。“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海格看着几位教授,招呼到:“去我那里坐着说吧。”
几人走在路上,纽特走到赞诺比亚身边,向她伸出了手,女孩儿不明白这是何意,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人双手交叠,纽特的手很温暖,像是握这一杯温热的茶。
老人温和地笑笑,“赞诺比亚,希望可以这么叫你,禁林里动物比较多,攻击性强的也不在少数,鉴于刚才嗅嗅的表现,你要呆在我旁边,可以吗?”
女孩儿点了点头,其实她确实有些紧张,夜琪这样的生物这么亲近,属实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斯内普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一老一少牵手的样子,手虚握了一下,仰起了下巴。
几人坐在小屋里,探讨着这奇怪的现象。
“以我的经验来看,夜琪确实极少愿意直接与人亲近,更别说时渴望与人交流了。”
纽特嘬了一口茶,看着女孩儿,慢慢地说:“但这种神奇动物并不是什么不利于人的生物,我感觉到它对你的亲近是出于善意。”
赞诺比亚点了点头,“我也感受到了,很特别的善意,像是一种近乎人类崇敬般的善意。”
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夜琪,或许是因为她身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邓布利多舒服地仰在沙发里,捋着胡子。“那就好了,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麦格推了他一下,“那其它的神奇动物为什么看起来敌意这么大。”
纽特耸了耸肩,“说实话,总有些人和动物不太有缘。”不知道想起了谁,他低声笑着。
几人在这温暖的小屋里多坐了一阵,邓布利多带着纽特去了校长室,麦格教授得回城堡教课,海格也到时间去喂那些动物。
“那我们也回去吧,西弗勒斯。”
坐在对面的男人闻言起身,先走了出去,衣袍飘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城堡的路上,沉默不言,赞诺比亚沉思着今天讨论的那些话。
纽特肯定知道些什么,却不方便告诉她一些事。
走着走着,却撞到了前面那人的背上,摸了摸撞疼的鼻子。
“怎么了?”
斯内普有些僵硬地转过身,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犹豫什么,片刻后,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女孩儿。
赞诺比亚莫名其妙地接过盒子,还没有问这是什么,就见这个今天很奇怪的魔药教授加快步伐穿过了走廊。
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是——生日礼物?
女孩儿拿着盒子坐到了最近的长椅上,拆开了包装。
里面装着一个非常精美的银制小刀,薄薄的刀面看起来十分锋利,只有一个手那么长。
直到现在,赞诺比亚也有带着小刀的习惯,这是曾几何时她唯一的反抗手段,但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比大部分同龄人都要强大的魔力让她不再那么受制于人,但是其他成年巫师呢?那些食死徒呢?
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次陷入危险,但再厉害的巫师也不过只有一条命而已。
她缓缓把原本装在兜里的那把装到了盒子里,将这把新放到了身上。
远处走廊拐角处,斯内普看着女孩儿的举动,脸上出现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