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只有一节魔法史,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难以认真起来的课,尤其是赞诺比亚,今天她看起来格外无聊,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飞鸟。
终于熬到了下课,可以回到舒适的地下室了,女孩儿快步往休息室走去,不和任何人有过多交流。
在一个楼梯拐角处,却和一个人迎面撞上,黑袍加身,斯莱特林的院长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挑挑眉,却感觉她怎么看起来似乎矮了一些。
“教授。”赞诺比亚十分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
低沉的声音在她越过去的同时响起,隐含着一丝可以察觉到的怒意。
女孩儿回头,脸上并无惧意,只是有神情带着几分疑问。“教授,怎么了吗?”
没想到一向冷淡的院长,竟然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扯入了不远的办公室里。
“干嘛啊!”
没等女孩儿发作,杖尖就抵在了她的肩膀上,斯内普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愤怒。
“你是谁?”一字一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赞诺比亚憋红了脸,现在,她确实有些吓到了,似乎眼前这位院长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尤其是对本院的学生。
“我……”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一瓶药剂飞到了他手上,俯身盯着眼前女孩儿灰色的眼睛,张口道:“吐真剂,只要一两滴,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守住秘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你可要好好品尝一番了。”
“我说!”在瓶子即将抵到嘴边时,女孩儿终于松了口。
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方形的玻璃瓶,有些不满地递给自己的教授。
斯内普接过,打开轻轻闻了一下,一股雨水的清苦飘散在鼻腔,这是暑假时熬制的那一瓶复方汤剂。
“她生病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想去医疗翼看,我就替她上一节课。”女孩儿慢慢说着,却看到这位教授逐渐变黑的脸。
“别对我撒谎,她去哪儿了?”
完了,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了伊珀克姐姐,运气太差了,就这两个小时还碰上了斯内普教授,不过他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
“霍格莫德。”
“去做什么?”
“她告诉我要去买糖。”
斯内普的脸色并没有在听到真相后好转,他将一瓶魔药丢给眼前的人,“喝下去,现在。”
女孩儿依言照做,喝下去不过几秒钟,她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维隆安•安德鲁斯,接下来两节课论文加两寸,留堂半个月。”
说完立刻就把面前的女孩儿推出了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额头若隐若现的青筋昭示着这位魔药教授真实的心情。
霍格莫德村总是下着雪,往远处望白茫茫的一片,身着黑色袍子的高挑女子从极其破旧的屋子里走出,进入了漫天大雪中。
蜂蜜公爵店总会有源源不断新品,赞诺比亚拿下了两颗巧克力蛙,再多也买不起了,就离开了这顾客众多的店铺。
还得给那个小姑娘交个差,她呼出一口气,在空中化为水雾,是不是该想办法赚点钱了,等离开学校,可就真的分文不剩了。
还是从尖叫棚屋那里回去吧,如果走暗道,说不定会遇到其他人。
将巧克力在兜里装好,将袍子拢紧,盖住了大半张脸,向来时的路走去。
最近实在是运气不好,不然怎么会在自己唯一逃课的这一天,就碰到恰好来霍格莫德的斯内普教授呢?
可他只是径直越过了自己,似乎在寻找什么,脸上带着难以忽视的烦躁。
赞诺比亚在他消失在拐角后才敢松口气,还好走的时候喝了增龄剂,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女人。
“他今天或许会死在这里。”里德尔突然出声,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女孩儿一惊,连忙问到:“什么意思。”
“因为今天,这里会举办一个有趣的派对。”似乎是在应证他的话,天空逐渐布满乌云,一个巨大的骷髅头赫然出现在了云层之中。
这是……食死徒标志!
赞诺比亚向着斯内普消失的地方狂奔而去,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想救他?凭你吗?不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他从不愿意体谅何为关心,何为担忧。
一束火光霎时在远处房屋升起,随即各处也发生了爆裂声。
惊慌的尖叫声响起,让人心底发毛。
黑巫师毫无目的,肆意横行,似乎只是想在这里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伤痕。
巫师们从各个商店中出现,与那些损毁家人食死徒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光束四起。
赞诺比亚拔出魔杖,小心翼翼的贴着巷道中的墙壁快速移动。
看来幻影移形的学习要提上议程了,她将兜帽带好,尽量不发出太大的脚步声。
在哪里儿?到底在哪儿?斯内普应该不知道尖叫棚屋可以通向学校,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女孩儿只感觉身上急得发热,背上冒出一阵阵冷汗。
“不要!不要!求你了!她只是个孩子!”
一个女人的哀嚎声在墙的另一边响起,如果赞诺比亚这时候离开,那边的黑巫师也不会发现她。
“你想救她,但你救不了,现在立刻回去,他们不会去尖叫棚屋的。”里德尔似乎给了她下了一个命令一般,颇有几分强硬,只是语气并不着急。
“啊!救命啊!不要!我的孩子!”
那一声声凄厉的吼叫一字不差地击打着女孩儿的心。
脑海里的声音如同一个低吟的恶魔,“离开。”
女人绝望的看着这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她猩红的眼睛里已经流不出泪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祈求,放过正被踩在脚下的才刚刚三岁的女儿,
无尽的后悔将她拽入深渊,自从在学校毕业,她几乎再也没有练习过魔咒了,如今,她和自己的孩子就如同一只虫子般被人捏在掌心玩弄。
雪花落在脖子里,像是一根针般冰凉刺痛。
“Stupify!(昏昏倒地)”
正在兴头上的食死徒一时不察,背后遭受袭击,摔飞到了墙上。
女人一把扑过去抱起自己的满脸鲜血已经昏厥的孩子,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往巷道头跑去,脸上满是坚决。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魔法部就会有派人来的,只要遇见一个,就还有指望。
她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魔杖已经在刚才被食死徒缴获,一副血肉之躯根本抵挡不住任何攻击,可怀里还有孩子,她没有其他选择。
刚才,是一个黑袍女子救了她,女人的眼泪已经干枯,谢谢你,如果我还活着,一定倾尽一切来回报。
被击倒的食死徒愤怒的从地上爬起来,他往后一望,却发现也是一个女人,面具之下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准备让她品尝一下钻心剜骨的滋味,却发现自己的魔杖已经落在她的手上。
女人的杖尖指着他,大部分脸被遮住,只能看到一张有些苍白的薄唇和轮廓清晰的下巴。
“如果你想杀了他,我同意。”里德尔似乎并不为她救了那个人而生气,反倒对她接下来的举动听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赞诺比亚看着面前这个残暴的食死徒,她很清楚,如果此时两人角色互换,这个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需要我告诉你那个咒语吗?”言语中尽是诱哄,似乎杀了这个人成了唯一的选择。
“Stupify!(昏昏倒地)”黑巫师被击中,这一次彻底晕了过去。
“啊,真让人失望。”
“就算我用不可饶恕咒,以我现在的水平,可不一定杀得了他。”赞诺比亚将男人的魔杖折断,扔在了厚厚的雪地里。
里德尔却不认同,“你可以,但你不想。”
“对,我没那么想杀了他,但如果刚才被虐待的是我的孩子,那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
赞诺比亚最后看了食死徒一眼,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挥了挥魔杖掀开了那人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