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熬了一晚上魔药?”阿什莉从床上坐起来,这一个月以来,她几乎没在晚上看到过这个室友在正常时间回来。
赞诺比亚笑了笑,“是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拉出放在床底部的一个小箱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明天我们就该离开了。”
红发女孩儿指了指将早已收拾好的箱子,“不用带太多,我想母亲应该会给你准备不少东西。”
“我也确实没什么东西要收拾。”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阿什莉无奈笑笑,拿起了床头的一个小泥人。
“这个你要带吗?是朋友送的嘛?”
赞诺比亚接过那个泥人,这还是今年暑假莱姆斯送她的,轻轻抚摸着泥人丑丑的脸。
“带上吧,也不太重。”
将泥人塞到了包袱里,认真包好。
总感觉这个泥人里有什么东西,或许是制作的时候泥土掉进去了吧。
“你有没有听说最近阿兹卡班有人越狱了啊?”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拉着自己旁边的赫奇帕奇说着。
“能不知道吗?预言家日报头条啊。”
看起来应该十三年级的格兰芬多把围巾胡乱系着。“也不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不过我现在更关心今天会吃到什么美味。”
赫奇帕奇嗤笑,“你可不敢再吃了,不然扫帚了就载不动了!”
火车鸣笛声引得学生们一阵快乐的欢呼,他们迫不及待的登上了回家的列车,将其他事抛之脑后。
赞诺比亚带着一个轻飘飘的包袱,两年以来,第二次踏入车厢。
她早早就和弗雷德他们告别,和阿什莉坐到了一个车厢。
一推开门,看到了两个个熟悉的面孔。
“早上好,伊珀克小姐。”先打招呼的竟然是哈麦斯。
亨特也礼貌得体,“早上好。”
两人的声音似乎都成熟了一些,脱去了稚气。
似乎第一次见面时那惹人厌烦的傲慢已经尽数褪去,可赞诺比亚很清楚,那份傲慢只是被深深埋入了心中。
“早上好,两位先生。”她回以笑脸。
哈麦斯站起身,绅士的结果两位女士的包裹,架到了头顶的挡板上。
他问到,“伊珀克小姐应该很久没坐过火车了吧。”
“是的。”赞诺比亚坐到一边,点了点头。
亨特看着对面的女孩儿,露出笑容,“路程挺长的,希望你不会太无聊。”
看似关心,却处处展现出了排斥,字句中透露着他们才是真正的同行人,而赞诺比亚只是个外人。
“那当然,我想这会是一次非常有趣的旅程。”
话这么说着,可沉默却在这剩余的几个小时里占据了主导地位。
好在经历过某位教授的历练,安静并不会让赞诺比亚有什么不适,她自若地翻看着魔药书。
倒是亨特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几位,你们饿吗?”
哈麦斯摇了摇头,依旧望着窗外的草原。
赞诺比亚合上了书,端起水喝了一口,“有的时候吃得饱,现在还不饿。”
男孩儿无奈地望向阿什莉,却见她也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亨特往沙发上一靠,决定还是闭嘴比较好。
在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后,感觉胳膊被人推了一把,挣扎着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冷,非常的冷,感觉像是坠入了万年的冰窟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声音有些颤抖。
哈麦斯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说到“小点声。”
阿什莉紧紧缩在角落,她怕黑,这样的环境,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了。
赞诺比亚听到了杂乱的呼吸声,愣了愣,抬起手像旁边摸去。
“和我坐到一起吧。”
女孩儿的手很冰,但对此刻的阿什莉来说,是唯一的浮萍,让她还不至于在黑暗中溺毙。
感受到了雨水的般气息,那恐慌的心逐渐变得平静,身边的女孩儿似乎总有这种能力。
玻璃破裂声终于让整个车厢里的人都惊慌起来,低年级的学生们更是开始尖叫着哭泣。
“或许是摄魂怪。”哈麦斯走到车厢边,将门拉开一道细缝,又迅速关上。
“可从未出现摄魂怪袭击火车的事啊。”亨特疑惑极了,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赞诺比亚一只手臂环住阿什莉,对方的头枕在了她肩上,一只手将窗户的帘子拉了下来。
“但可以确定,我们绝对无法抵抗这种生物,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躲着,直到他们离开。”
哈麦斯点了点头,“是的,他们应该也不会待太久,再等等吧。”他坐回了原位,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叹出口气。
“我刚才看到你格兰芬多的朋友了,那个三年级的叫伍德对吧。”
对面的女孩儿瞬间坐直。
“他跟那两个双胞胎,出了车厢,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赞诺比亚的手紧紧攥住,并未犹豫,将阿什莉扶着坐好,轻声说:“你们小心,我出去一下。”
刚站起来,却被一把拉住,“你确定要出去吗?外面很危险!”绿色眼睛在黑暗中像是闪烁的萤火。
可手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挣开,“是的,我要去。”
哈麦斯突然问到:“为什么?你应该知道现在出去并不是一个妥善的选择。”
可回应他的只是车门碰撞的声音。
啧,愚蠢!他褪去那绅士的样子,愤恨的看着车厢门,似乎想将那里烧穿。
虽然,他确实是故意告诉了赞诺比亚这件事情,反应也是意料之中,可他仍然愤怒,觉得这个恶毒的女孩儿做什么都是错误的。
阿什莉担心地坐到靠门口的位置,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如果不把你带回去,我可是会收到严厉惩罚的,她心想着。
他们会去哪儿?赞诺比亚有些不悦的在车厢各处寻找,魔杖紧紧握在手中,尽管这时候它并没有用。
“3号车厢,去那里。”里德尔突然发起了指令。
“先生,我需要先……”
“他们就在那里,你最好尽快。”冷漠地打断女孩儿的话,他又陷入了沉寂。
赞诺比亚不再犹豫,转身向3号车厢跑去。
一路上留下了魔法做的指向标记。
越走近那里,就越觉得寒冷,连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不要!”
是乔治的声音,他似乎正处于无尽的绝望之中。
门被冰封住了,正常用力根本推不开,当火焰熊熊终于将冰融化时,实际上不过几秒钟,乔治的声音已经平息了下来。
手颤抖着,却仍然一把拉开了车厢门。
一只有两人高的黑色生物漂浮在车厢中,它看起来正吸食乔治。
伍德和弗雷德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似乎是察觉到了又有人进入,摄魂怪停止了动作,缓缓地地转过了头。
赞诺比亚只觉得浑身汗毛骤立,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起,摄魂怪离她越来越近,想抬起魔杖做些什么,却只听到了那无尽的尖叫声。
“滚开!滚开!”
她在心底呐喊着,可身体僵硬,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今天开始,你的魔药课程结束了。”
“我要你生命伊始的血肉。”
赞诺比亚听到了那些记忆中的话语。
“用不着你管,我还不至于连这点伤口都处理不了。”
为什么,斯内普这个时候却疯狂的出现在她脑海中。
闭嘴!她咒骂着,可各种的声音根本不停歇,甚至变得越发刺耳。
“撒谎精。”
“别给人添麻烦了。”
“你不配在桌子上吃饭,滚下去。”
“你这个怪胎,怎么还不死!”
“总有一天我让你生不如死,你给我记住。”
“该死的是贱人!是她害死了我妻子!你们不能抓我!”
魔杖从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该死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