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回去!”
费农骂骂咧咧地收拾着东西。前几天开始,他家里就有无数的猫头鹰送来那些莫名其妙的信件,堵住信箱,堵住壁炉,封住窗户,可它们依旧从各种缝隙里投信。
“如果你再从车里出来,我就把你那宝贝泥人摔碎!”
佩姬姨妈提着重物还拉着那圆滚滚的儿子从门里出来。
她放下东西将头发乱糟糟的男孩推入车中。
“哈利·波特,这可都是拜你所赐,你最好给我安静一点。
看着男孩儿那绿到如同幽湖般的眼睛,感觉牙都快咬碎了。
哈利被达利表哥挤到只能贴着窗边,今天是他生日,可现在却不知道要拉到什么地方去。
骗子!被骂时没哭,被罚时没哭,饿肚子也没哭。
可去年那两个说好了会来的骗子,现在人在哪儿?
鼻子好酸,他拿下眼镜随意抹了两把,果然任何人都不可信。
费农忽然痛骂出声,使劲踩下刹车,惯性让几人都觉得像闪断了腰。
“你干嘛啊!”达利愤怒地击打椅背,责备着自己父亲。
可费农缩在椅子上,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想重新启动车,却发现仪表盘已经损坏,油门也毫无反应。
和妻子对视一眼,忽然,他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快下来!”拍打着后面的车窗喊着自己儿子。
达利吓得脸色煞白,颤巍巍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哈利也想下来,可是夸大的衬衫卡在了安全带夹口里。好冷,怎么夏天会这么冷,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路灯闪烁着,让人心慌。
抬起头,看着三人已经跑出去了好几米。
眼见佩姬转过了头,似乎纠结着要不要回头,跺跺脚想走回车边。
“啊!”
数不清的漂浮物在空中流窜,直直冲向了那辆车子。
哈利吓到了,他惊叫出声,佩姬犹豫了片刻,看到那绝望求助的眼神,脚步顿住了。
“快走啊!”
费农扯住妻子的胳膊,拖着她向家里走去。
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路口,衣服终于拽了出来,就在哈利打算跑出车子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了门边,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僵住了不敢动弹。
可进入眼帘的不是可怕的怪物,而是张非常英俊的脸庞,这人笑意盈盈,“哈利!生日快乐。”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在了怀里,塞进了另一辆摩托车里。
“哦!你就是哈利?很高兴见到你。”过于高大的先生温和地说着。
哈利仍然觉得有些难以消化,他转头看向远处,刚才的男人身边还有个瘦削的人。
那些黑色的身影仍在空中,两人同时举起了什么东西,莹白的亮光将街道笼罩起来。
“Expecto Partronum!(呼神护卫)”
那两人大喝,只见忽然出现了一狗一狼,它们冲向空中,那些怪物像老鼠见了猫,瞬间四散而逃。
寒意慢慢退却,身体也逐渐恢复感知,那两人从远处走来,荧光尚在,让他俩看起来宛如神明。
身后的高大男人将粉色的盒子放到哈利膝盖上,“开得有些急,可能有些碎了。”
男人语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肯定比你赶得多。”黑发的英俊男人有些幼稚地争辩。旁边那个看起来十分温柔的人似乎有些无奈。
“30岁了,西里斯,别在孩子面前丢脸。”
莱姆斯摇摇头,两人已经走到了车边。
“你好哈利,我们是你父亲的朋友,我叫莱姆斯·卢平,这人叫西里斯·布莱克,你身后这位是……”
“海格,他让我叫他海格。”哈利抢过话头,原谅他实在有些过于激动。
那位哈代小姐和那个奇怪的男人,似乎并没有骗他。
莱姆斯丝毫不在意,旁边的西里斯不客气地揉了揉男孩儿的乱发。
“你叫我们名字就好,叫叔叔也可以,其他的我们要先去安全的地方再说。”
他完美掩盖着怒意,这不是第一次来,之前为了安全不得不让哈利住在这里,没想到莉莉的亲亲姊妹能如此狠心,和雷古勒斯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哈利对初次见面的几人有超乎寻常的信任,“好的,叔叔。”
西里斯被这句称呼弄得瞬没脾气,这孩子和詹姆虽然长得像,但可比那小子可爱。
“把你那表情收收,看着瘆人。”
莱姆斯拍拍哈利肩膀,“都快十点了,走吧,带你去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给你过个生日。”
几人好不容易挤下,摩托车就这么飘了起来,引得男孩儿阵阵惊呼。
西里斯瞄见了男孩手里始终紧攥的泥人,笑着问:“朋友送的吗?”
哈利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算。”
他调整好坐姿,“去年有个女生和一个穿着奇怪的男人来,说是给我过生日,还送了我这个。”
“女生?”莱姆斯皱起眉毛,“你还记得她名字吗?”
“当然,赞诺比亚·哈代。”
几人皆是惊讶,赞诺怎么会知道哈利的住所。
“那个穿着诡异的男人呢?他是不是总板着脸?”西里斯问到,在得到肯定答案后,脸色微沉。
“哈利,这个泥人可以借给我们吗?”莱姆斯询问着。
哈利犹豫了好久,才递给了他们。
去年达利看到了这个泥人,无论如何都要抢走,可这份礼物是不同的,它带来了希望与之后一整年的期待。
因为那个女孩儿说“以后,每年都会和你一起过生日。
他拒绝了达利的无礼索要,那天突然停电了,客厅的灯,厨房的碗都四分五裂,佩姬姨妈似乎很害怕,很长时间都不让达利再和他说话。
“过段时间会还给你的。”得到了莱姆斯的保证,哈利的心安静了下来。
魔药的气味萦绕在书房里,其实斯内普并没有停止平静药剂的改良,在八月第一天,正好大功告成。
透明魔药装在瓶子里,他想起了那瓶同样透明的复方汤剂,还有那天上课时闻到的气味。
“说了要好好休息的,西弗勒斯。”赞诺比亚推开紧闭了整天的房门。
“这就好了。”
斯内普将药瓶小心地放到盒子里,将坩埚和自己清理干净,走向门边。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看着赞诺比亚那明显有些虚浮的脚步,自然地抬起胳膊将这位病好号揽住。
“我都躺了这么久了,实在是不想再睡了。”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能抬头就看见你。
佩顿一大早就离开这里,说是要去拜访故人,却并没有使用壁炉或者魔法,或许是麻瓜界的朋友。
斯内普了然,让赞诺比亚坐到沙发上,正打算说什么,却听见了有人敲门。
打开门的瞬间,他却看到了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人。
“布莱克,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