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用及其平静的口气对我说:“芸熙同志,别太自作多情,我才没那闲钱给你买哪,是那个怪人阿哲送给你的!”
“阿哲?”全舍人员包括我,除了毛毛,集体发出了这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于是我们集体思考,为什么一个男生会给只见过两次面的女生送礼物哪,最后研讨的结果是:非洲难民看上了同学。
我很纳闷。
后来再见阿哲的时候出于礼貌 ,我说:“谢谢你送的平安果啊!”
阿哲搔了搔头说:“不用谢啊!其实那天我实在想我实在没有人送了,但却多准备了一份。”
“想你才上高一一定没几个朋友,怕你平安夜收不到礼物,伤心地趴在被窝里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出于人道主义给你个苹果是很正常的啊!”
于是我心里对他的感激立刻变成了零,愤怒的最好表示方式就是我狠狠地朝他砸了一拳。
他吼了一声:“你就不能淑女一点?”
我仔细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能!”
那年的冬天,我和阿哲成了朋友。
再后来,我和阿哲已经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书上说:异性友谊的发展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经过努力发展成为爱情,另一种是永远停留在友谊阶段。
而我和阿哲的关系既不是第一种也不是第二种,而是处在二者的夹缝中,朦胧却美好得不切实际。
我喜欢趴在宿舍的阳台上看阿哲在足球场上挥汗如雨,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开场,然后在快要结束的时候睡过去,直到阿哲的敲门声把我惊醒。
所以我总是不知道比赛的结局,或许我在乎的只是过程而已。 每次比赛结束后,阿哲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中华牙膏、力士沐浴露和碧浪洗衣粉的清香叩响我宿舍的门,然后对我说:“丫头,我们去喝雪泥吧!”
从春天到夏天,我们经常把大把大把的光阴扔在那个叫青苹果的冰吧里,我们的日子在雪泥高高的杯子里斗转星移。
然后我知道,有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在我们之间发了芽,开了花。
6月6日,六六大顺的日子却是黑色高考的前夕。
为了准备高考,学校给高一高二的学生放假,真的是不知道该为自己的解放而欢呼啊,还是应该为可怜的学长们祈祷。
所以我就约阿哲出来打羽毛球,可是令人气愤的是我的眼镜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刻丢了,真是掉面子啊!
要知道,对于我这个高度近视的家伙来讲,不戴眼镜玩儿羽毛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奇迹却出现了,我和阿哲很好地配合着,洁白的羽毛球在我们之间和谐地飞舞着,直到“暮霭沉沉楚天阔”。
我自己都很震惊,平时即使戴着眼镜,而天已在夕阳西下的情况下我仍然看不到洁白的羽毛球,何况没戴眼镜,而天已经要黑透了。
打完羽毛球后,我对阿哲说你陪我去配眼镜吧,我不戴眼镜就是一个瞎子。
阿哲说好啊。 我们很悠闲地走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时而拉得很长,时而又压得很短。
我们就在这宁静的夜色中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突然天空中绽放出美丽的烟花,华美得不切实际。
我望了望阿哲,阿哲也望了望我,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阿哲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坐在了街边的长椅上。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美丽的烟花在我的头顶完美地绽放,又迅速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