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潋关窗户的手一顿,随后重重带上,清冷的嗓音透过遮挡,似微风一般撩的耳朵发烫发痒,“本尊知道了。”
说完,白潋就走到床边坐下,脑后的湿头发被灵力一蒸发就干了,随着他脱外衣的动作洒在背上。
床头的烛光顷刻熄灭,只剩下窗户缝隙里偷溜进来的月光游荡。
修仙之人向来用打坐代替睡眠,修为越高,花费在打坐上时间越长,闭一次关,就是百八十年也不稀奇。
本来白潋没打算睡,但被君玘这么一说,原先板板正正的床在这一刻却极其富有魅力,勾引着他往上躺。
内心挣扎了许久,白潋还是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就这么僵持不下。
“罢了。”
白潋轻叹一声,盘腿坐在床上修炼起来。
……………………
君玘回到他暂时住的院子,快速用冷水沐浴洗漱一番。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那些招式,不断在脑海里面练习重复,融会贯通。
笃笃笃——
黑暗中,君玘直起身子,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谁?”
容若说,“君师弟,是我。”
君玘下床披了一件外衣,打开门,容若站在门外,看不清脸上神色。
“君师弟是准备休息了?”容若声音带着迟疑,更带着训诫,“修仙之人怎能贪图享受,这长夜漫漫,正是打坐修行的绝佳时机。”
容若的声音适可而止,月色不至于把人的面容每一处地方照亮,容若盯着君玘的眼睛,仿佛真是个关爱师弟的好师兄。
君玘敷衍的应了一声。
容若也不能揪着这一点不放,打压训诫一番后,他说,“仙尊让我明日带你去内门逛逛,认认路。我卯时再来找你。”
说着,他不等和君玘告别,径直离开。
容若嫉妒君玘。
明明同样这个年纪的时候,他大比失利,凭什么君玘能得到白潋的青睐?
凭什么君玘连修炼都没有笼统学习过,却要他一边教习,还一边把人送给白潋亲自教导?
明明弱成这个样子,却能被白潋亲自带回来,甚至让白潋许诺让他成为唯一的弟子?
如果这个名分被君玘占了,那他那么多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君玘的视线一直顺着容若移动,知道再也看不见。
没什么恋恋不舍的情谊,不过是在预防着他耍花招。
君玘对别人无缘无故的恶意向来敏感,虽然自认自己没有得罪过容若,但他也不惊讶,厌恶来的就是这么猝不及防,你来我往,沟壑越来越大,血海深仇就是这么结成的。
他无意让仇怨越来越大,能躲则躲,但他也不是软柿子,不会任由别人迫害而无动于衷。
直到确认容若不会在今日惹麻烦,君玘才关门回到房间,褪下衣服躺在床上。
他到没这么傻,会苦苦修炼一整夜,像他这种初步接触修行的小白,运转功法需要全心全意的去控制灵力在筋脉里面流动,常常修炼不了几个小时,就心神俱疲。
他又不期然想到白潋的面容。
如果自己在白潋神情恍惚,只怕是会被他狠狠训诫吧?
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在白潋那双黑色漂亮的眼睛,不想看一点点对君玘的失望厌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