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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异兽

墨点江山

   开元节,乃是新晋帝国建国时所定下的节日,意义在于辞岁迎新,祈福平安。

  由于南北分裂后尚未形成新的文化节日,故此一直延用至今。

  但凡节日来临,南北两国家家户户均是张灯结彩,奔走相庆,于闹市燃放鞭炮来庆贺这重大节日。

  方小天尚才临近小镇的街口处,便已能听到嘈杂的喧嚣声。走近后一看,青砖铺就的街道上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新年的气氛充斥了整个小镇。

  他拉着花花在川流不息人群中来回穿梭,好几次都险些被人潮冲散。

  两人来到小镇西边的一家小店铺门口,方小天跟花花告别道:

  “我先拿这个小瓶回家给爹瞧瞧去,吃过饭了再来寻你去玩。”

  “好。那我也先回家吃饭了。”说罢,花花乖巧转身,向着对面书肆去了。

  “古芳斋”

  桃木造就的招牌悬于方小天头顶,他仔细瞧了阵自家招牌,思索一会儿后,低头便踏进了店内。

  今天店铺不似以往一样热闹非凡。静谧黑暗的环境,散乱堆放的货架,都让方小天有点提心吊胆。

  他将稻草棒斜靠在柜台旁,便急匆匆地穿过前屋,来到店铺的后院。

  “爹,我回来了。”他大声唤了一句。

  “饭做好了,放在里面。”一个中年男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只见他伸手摘下帽子捏在手中,随手脱去身上的玄色大褂,扔在一旁的晾衣杆上。

  然后他快步来到院子当中的水缸旁舀了点水,一边洗手,一边续道:

  “晚上我得处理点事,你吃了饭先去你田大叔家玩一会吧。迟点我会过去接你。”

  “嗯,知道了。”

  方小天点点头,几步来到中年男子身旁问道:

  “爹,咱们前店的货架怎么空了?”

  “乱世不太平。生意不好做,咱们这店估计得挪挪地儿了。”中年男子淡淡回道。

  “可是前些天,我还见咱们店里人来人往,怎么可能突然就没生意了呢。”方小天迟疑道。

  “生意这门学问,岂是你这小娃儿随便就能懂得呢?”中年男子不禁露出笑容,摸了摸他的头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还是赶紧把我教你的厨艺练熟才是。”

  “呃...”方小天有些无语,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递了过去。

  “刚刚在东门口遇到的一个道长给我的,说是来咱们镇找一个姓墨的人。”

  中年男子闻言手中一颤,虽然极力掩饰,还是被方小天瞧了去。

  “那人亦瞧出了爹传给我的功法。他很厉害么?”

  “厉害,当然厉害了。”中年男子“嘿”然一笑,讥讽道:“前朝天机阁的人。在当年可是在帝国横行无忌般地存在。”

  “天机阁?那是什么?”方小天好奇追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该你明白的时候,你自然会懂。”中年男子将瓷瓶递还到他手中。

  “收着吧。这药需每隔两日服用一颗,方才能发挥他的最大功效。说不定可以助你突破至功法大成呢。”

  “这瓶药如此厉害么?”方小天惊喜道。

  “天机阁的物事历来只有当朝圣皇能用之。你说呢?”

  中年男子见方小天模样仍似不依不饶,打算继续追问。他立即几步走向了前店,沉声道: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先走了。”

  “爹?。。”方小天还待再纠缠几句,却发现面前已失了中年男子的踪影。

  于是,他草草吃了晚饭,将家中收拾一番后,随即关上店门溜达了出来。

  花花早已在书肆外等候多时,抬眼瞧见他走了出来,立刻娇呼道:

  “天哥哥,你快来。”

  方小天一溜小跑凑了过去。

  “干嘛花花?有什么稀奇事儿么?”

  “你看那边。”花花伸手指着街上的人潮。

  “他们匆匆忙忙地往‘金玉楼’那边去是做什么?难道又有外来戏班子前来表演么?”花花好奇问道。

  “不知道,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么。”方小天哂然一笑,拉着花花就朝随人潮跑去。

  少倾,他们眼前便出现了一座造型古朴的楼台。

  楼台两边的门柱上各书了副对联,只见左边是:尧舜生,汤武净,五霸七雄丑未耳。 右边是:四书白,五经引,诸子百家杂书也。居中一块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四个金漆大字:盛世太平。

  庭台内张灯结彩,彩旗舞动,似有一场大戏即将开演。舞台下人头攒动,交头接耳。一时间让这平素宁静的小镇竟隐隐有了大州府的气派景象。

  此刻,方小天拉着花花奋力在人群中游移,正想瞧瞧那庭台下悬挂的剧牌上今天到底贴得是什么戏名。

  忽听前排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人潮迅速往后退了开来。

  方小天心道,来得好,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冲到前面去。于是他便拉着花花,卯足了劲,往前排退下来的人堆里乱拱。

  一阵昏天暗地之后,俩人眼前终于重现光明。

  方小天正想抬头去瞧那剧牌,却听身边的花花轻咦了一声,似乎见到什么有趣事物感到十分开心。

  方小天好奇之下转脸去瞧,却瞧见两团绿幽幽的鬼火在我眼前缓缓跳动。他不由得吃了一惊,赶忙朝后退了两步,方才看清眼前的事物竟是一头吊睛白额巨虎。

  “吼~!”那白虎见他吓得不轻,似是有意卖弄,它眯着眼,四爪按地,发出一声大吼。

  有道是:“云从龙,风从虎。”这一吼间,平地里腥风乍起,人群自然又是免不了一阵大乱。

  而方小天却不那么害怕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家伙仅仅有意立威,并未存什么伤人之念。想到此处,他竟鬼使神差地朝它走了过去。

  “天哥哥!别去啊!它会吃人的!”花花被那一声虎吼本就吓得不轻,此刻看着他要去送入虎口,言语中已是带着哭腔了。

  而方小天却充耳未闻,仍旧自顾自地走到了白虎身旁。

  那白虎见方小天伸手要去摸它脑袋,便瞪起了铜铃巨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森森白牙。

  “别...别....不要啊!”花花大声哭喊着,几乎便要倒坐在地。

  “哈~咻~~”那白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似乎十分享受方小天对它头部的按摩。

老虎原本就是百兽之王,此刻方小天近距离接触这虎中异类,内心更觉它非同寻常。

这白虎高大如牛,即使是盘踞而卧亦显得巨大无比。只见它的额头上一个大大的“王”字形黑斑,浑身黑白相间的短毛好似件大绵袍,平平整整地披在肩上。

它的四肢粗壮,爪尖刺出趾外,尾巴粗长,带有黑色环纹,此刻随着方小天地抚摸正在不停来回摇摆,引得旁人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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