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发生什么,她大致从宫远徵那里听说了,就是雾姬夫人那本医案并不是兰夫人的,而是宫尚角的母亲泠夫人的。
拾年在前些年到前山时,有听过宫门里的下人说过。
宫尚角的母亲和弟弟死于无锋之手,所以母亲和朗弟弟一直是他心里的痛。
现在医案为假,还澄清了宫门里传着的谣言,也让宫尚角在长老面前失信。
“我竟然上了那个老女人的当,不能就这么放过她,我一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次,我们自己没有吃不了兜着走,就已经算万幸了。”
宫远徵觉得不行,难道事情就这么算了?不仅没有给宫子羽拉下台,还害他们在长老面前出丑。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十足把握,就别鲁莽行事,更别轻信他人。”
“今天就是把涂了毒的刀子,你都得给我咽下去!”
这是宫远徵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怒气,他都觉得哥哥可怕,宫尚角不想迁怒于他,让他先出去。
在外的少女拦住想要进去的上官浅,上官浅从宫远徵里的话中得知:
她拿回来的那本医案害惨了宫尚角,那她岂不是惨了?
宫尚角盯着手里的老虎刺绣手帕看了许久,在屋外的拾年透过门缝看着他,这一刻他的脆弱、无助全都暴露出来。
中途她进去送过饭,他也不为所动,没有赶她出去,但也还是不说话。
深呼吸一口气,拾年端着饭跪坐在宫尚角鞋边,她端着饭到他面前。
是很清淡的素菜配白米饭,旁边还有她刚做的桃花酪。
“角哥哥,先吃饭吧。”
月光洒落,却照不进他心中的阴霾,宫尚角的手微微颤抖着。
母亲的笑容,朗弟弟的欢声笑语,如同昨日般清晰,却又遥不可及,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锥心之痛。
“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看他这样子也让她心里跟着难受,少女鼓起勇气夹起一口菜到他的唇边。
宫尚角抬眸看向她,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此刻,他的眼眸有些湿润。
他抬手抚上她那碗的手,从她手里接过饭碗,一口一口将菜送进嘴里。
看他终于肯用餐,拾年松了口气,她又从食盒里拿出香气飘飘的烤鸡。
“来吃这个吧,这个可好吃了,我知道你不吃肉,但是心情不好嘛,就要以食物来放松自己啊!就当破个例,开个胃嘛!”
她已经帮宫尚角打理好骨头了,直接吃肉就好,除了鸡翅鸡腿是完整的,其他已经由她撕好了。
拾年夹了一个最大的鸡腿,放进宫尚角的碗里,她的笑容很有治愈力,让他心里的阴霾一点点散开。
“谢谢,阿年。”
他将所有都吃完了,心情确实好了一点,其实被关心着也挺好。
看他终于露出笑容,拾年也放心不少,就仿佛一句话:少爷笑了!少爷他终于笑了!
宫子羽来找宫尚角,发现他与宫远徵面对面坐立,一见面宫远徵就骂:“晦气。”
“你夸下海口,说十日之内必定找到无名,如今期限已到,按理说应该由角公子来羽宫向我汇报。但是我担心角公子,真相未破,无言见我,所以特地过来询问。”
三人之间针锋相对,只是宫子羽显得有些单薄,他对面那俩兄弟明显站在同一防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