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李长生看她的那一刻,她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划过的龟裂,不,又或者说用失神更为恰当。
她不会看错的,那是男人自然流露出的神情,尽管后来稍加掩饰了,还是能让慕拾年发现。
不过,她这张脸可是纯天然的,从来没有换过,果然生的极美,连天下第一都为之感叹。
“好,那我们就正式开始讲课…”
李长生在台上举着典籍,滔滔不绝地讲着,已经有人在座位上昏昏欲睡了。
慕拾年余光瞥见那一排公子哥公然开小差,是听都不带听的,她想这些课也不是很无聊吧。
他早就知道下面有人睡着了,那打鼾声都快传上来了,李长生内心极为疑惑,他讲得有这么无聊吗?
明明内院弟子都很认真的,李长生看了一圈,轻轻咳嗽两声,示意他们别睡了。
果然他一咳嗽,打鼻涕泡儿的人瞬间清醒了,激动得人带着椅子一块倒了。
“快起来,不用给我行大礼。”
李长生话音刚落,学堂内一片哗然,其他人的欢笑声此起彼伏。
“你们在外院也得好好用功读书,况且你们也是有机会升到内院的,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来一场测验。”
大家一听到要测验,瞬间精神多了,耳边皆是唉声叹气,这也太突然了吧!
倒是慕拾年极为淡定,反正是文考,又不是武考,只要不挂科就行了,她要摆烂。
少女攥紧毛笔,在发下来的答卷上一笔一划写着,她发现李长生时不时就会从她身边路过。
总感觉他似有似无地在看她写的,但她又没有证据,可是她的第六感很强,不会出错的。
她写的一手极好的瘦金体,很快就写完了,慕拾年提前走上前交卷,恭敬地行礼道,“写好了。”
李长生接过她的答卷,粗略地看了一眼,挥挥手表示她可以出去了。
在出去前她看向雷纯,眼神示意,等下老地方见。
过了一段时间,雷纯才从学堂出来,她到了一棵树下,敲了敲树干,“你刚才走得早,没听到李先生说,进入内院的名额待定,年儿,咱们一起进内院如何?”
“内院,我怕是没有进的资质。”
况且,她也不想进内院,只是在内院的话,更能接触到李长生。
但他都是个老头了,慕拾年属实是嫌弃啊。
刚刚她在树上浅眠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还在暗河接受训练。
当年她差一点成为苏家的人,是慕家的家主选中了她,慕家极为看重她的脸。
从小就让她吃各种巫医开的美容偏方,就是为了让慕拾年拥有一副好面容,除此之外,她还要学慕家人所会的一切。
她不想喝,那偏方特别难喝,可他们掐着她的下巴,灌她喝进去。
许久未睡过安稳的觉了,只要有一点动静,都能让她从梦中惊醒。
“年儿?年儿?”
雷纯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来回,她担忧地声音传来,“你是不是刚才没听见我说话,我想,我们此次可以一试,如果连试都不试的话,那是真的没有机会。”
慕拾年默了一瞬,她起身从树上一跃,在离雷纯的不远处落下。
“你说得对,纯姐姐,那我们尽力一试,无论结果如何…”
“我们都会是朋友,不管谁被选上,谁又没被选上。”
雷纯看出她在顾及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好姐妹缺乏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