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先是摇摇头,又摆了摆手,误让对方以为她是哑巴。
看她戴了面纱,又遮遮掩掩的,某人想要上手一睹芳容,被她给躲了过去。
她是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潘楼,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少女跟他迂回起来,在她眼里,这面前的就是采花贼,她往后躲着,余光瞥见了身后的人影。
心一横转身就要跑,她猛扎进了身后人的怀里,柴安是练过的,在少女扑进来前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力道有些没收住,痛得她皱了下眉,少女竟红了眼眶,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她一股脑扎进柴安的怀里,只见他的瞳孔一震,立刻收了力道,抬起的手微微蜷缩了下,还是放在了她的后背上。
柴安认出了怀中的人,他的视线落在了她身后的梁俊卿,还是这般贼心不死,沾花惹草的。
少女立刻缩在了柴安的身后,她紧抓着柴安的衣角不放。
“德庆,命人将沾了一身酒气的梁郎君给扶走,莫要惊得我潘楼的贵客。”
亲眼见到那狂徒被人抬走,绾年才从柴安身后冒出个脑袋,她抹了抹还未干涸的生理盐水。
她刚刚是痛得,绝对不是本意,这上次马儿被惊到,她都没有落泪呢。
到了里间,绾年将面纱摘了下来,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装潢,这潘楼果真豪气,丝毫不比亲王府差呢。
“刚刚那人是郎君的亲友?”她纠结了无数个称呼,只得以“人”为代替,既表达她的不满,又不算得上是诋毁。
这岂不是打脸她了,她刚想潘楼不会发生这事儿,不料刚巧让她撞上。
柴安辩驳不得,他跟那姓梁的,压根就算不上朋友,不过是他常来潘楼吃酒罢了。
况且他这般惹是生非,索性昭宁郡主脾气好,不然他直接被送去开封府的话,怕是半条命都要折了。
“真是让绾娘见笑了,小娘子头回来就遇见这回事,属实是我柴某监管不当。”
绾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她虽差人送了书信禀告柴安,说是自己没法过来,这刚从宫里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但她又不能直接说出口,会显得她很掉价,只是家里催婚得紧,娘总是去寺庙里给她求姻缘,爹还扬言要给她安排相亲。
与其嫁给不认识的人,不如她先私底下接触看看,但不做逾越之举,先试试郎君的人品如何。
就算是彼此只能做朋友,以后做相敬如宾的夫妻……
还是不了,这么想来也很可怕,只能被困在后院里,自看了那些话本子以后,她就在想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依旧可以。
这唐朝还有武帝呢,她是没想过当皇帝,也对那皇位不感兴趣。
况且郦娘子一人带六女,还在潘楼斜对面开了家茶馆,这不也表明着女子也能撑起一片天地呢?
在她胡思乱想时,不经意一瞥看到了一把极为眼熟的古琴,有些似曾相识呢。
“咳咳…柴郎君,有个请求不知当不当讲?可以让我看看那把琴么?”
柴安当即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她有什么请求,他都会答应的,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星…咳咳,跑偏了。
当他出声应允时,绾年捧起古琴,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四福斋那把,那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这柴大官人是给四福斋一个下马威呢,商战嘛,她不做评价,也评价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