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柴安要是没有心机,也不可能把潘楼经营得这么大了。
这商人嘛,总是要算计这儿、算计那儿的,她也不能只看柴安长得俊俏,就失了防备之心才是。
只是她目前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时间还摘不了对柴安的滤镜呢。
少女将娇羞拿捏得很妥当,实际上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的思绪都飘到哪里去了。
她想小蝶说得对,以后还是招个赘婿,招个像福慧郎君那样耳根子软,只对她唯命是从的娇夫多好。
实在是话本子写得太精彩,或许将她隐藏起来的傲骨给觉醒了,她不想再当知书达理的郡主了。
“这琴音很是悦耳动听,不知可否借我一试?”
纵使她内心的思绪不断龙飞凤舞,多年的教养还是将她的叛逆给打结,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柴安做了个请的动作,他洗耳恭听,已经准备好听她抚琴了。
抚琴一曲,悠扬的琴声响彻整个潘楼,倒是能让人的内心安静下来。
“郎君觉得我的琴弹得如何?”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柔荑在琴弦上一晃而过,看向柴安的眼里带着试探和期待。
柴安将她的神情收在眼里,在烛台的映照下衬得那小脸更加娇嫩,真真是让人看了一眼就难以忘怀。
“妙极了,我对乐理也略懂一二,绾娘可否有兴趣听听?”
“唔…郎君果真是才华横溢,这汴京里谁人不知郎君的名声在外呢,近来却听闻你那朋友,之前曾扮女装潜入进女郎内宅。”
她观察到柴安的脸色不佳起来,可她说得就是实话,这是她能用最委婉的方式所表达的。
“柴郎君安能被这样的朋友给耽误大好前程,若是因此坏了名声,岂不是可惜?”
柴安也不是个傻的,自然明白她指的是梁俊卿,他总有预感那家伙还会搞出什么大事。
“嗯,绾娘说得不无道理,说说你的事吧,不是差人回信说来不了么?”
少女拿茶的手顿了顿,温和地笑道:“本来是来不了的,往年这个时候我都在宫里,今日也毫不意外,我是从宫里出来的。”
“刚出宫啊,我就立刻赶到了潘楼,想看看柴大官人的席到底有多大。”
所以是一出宫就来找他吗?柴安一下就被她的话给迷了心神,她总是说些模棱两可的答案,勾得人爱自行脑补。
俩人言笑晏晏了一会儿,天色渐晚,柴安寻思得送她回去才好,最近汴京城内不安全,总是发生女郎被拐的事。
“我送你们,走吧。”柴安的视线只扫了小蝶一眼,便全部都放在了绾年的身上。
她没有拒绝,接受了柴安的好意,一路同行平安抵达了福王府。
柴安盯着门楣看了良久,这里面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他一个普通商户,又岂能配得上官家亲封的郡主?
恐怕她的父母会是最先不答应的,若是他娘知道也会觉得为难,这汴京的女郎这么多,唯独郡主是不敢肖想的。
绾年发现他在走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多谢郎君送我回来。”她朝柴安欠了欠身,又缓缓开口道:“若是得空,郎君可以来王府做客,我必好生招待。”
总该让他提前适应的,做好当赘婿的准备,不过她想柴安不会同意的,他自己家财万贯,又为何心甘情愿上门来呢?
柴安立刻应下,当然能进去看看最好,最重要的是…那可是昭宁郡主的邀约,是比任何事物都要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