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仰熙悄悄地看了一眼她,真是冷漠无情啊,对于被下药的他不管不顾,无动于衷的。
难道他一点魅力都没有吗?她就这么一眼都不能看他?
送走了郎中后,在绾年要转身的那一刻,杜仰熙立刻合上了眼皮。
他是一动都不敢动,已经在装睡了,当视觉被关闭时,往往其他感官更为清晰。
她好像看了自己很久,呼吸很浅,浅到他都快要睡着了。
绾年给杜仰熙找来被子盖好,随后转身坐到床上,帘子一拉,灯一熄,她褪下外衫钻进被子里。
在屋里变黑的一刹那,杜仰熙便睁开了眼,他伸着脖子去看,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怪异。
或许是他太困了,又或者是室内点的熏香很安神,杜仰熙竟然也这么睡过去了。
翌日清晨,等他醒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去看绾年,结果她早就起了。
“主君,娘子已经服侍主母并且敬茶了,她让我跟您说,主母会暂住她的郡主府。”
灵药向杜仰熙照常报备,他立刻换上衣衫,启程登门到郡主府外。
“为什么不让我进?”杜仰熙竟然被门口的侍从给拦着,他刚想说自己是绾年的官人。
被晾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小蝶迎了上来,她做了个请的动作,但她带杜仰熙来的不是正厅,而是书斋。
“郡主说最近天气干燥,容易引人心情烦躁,要您在书斋抄写一遍男德,以此来静心。”
杜仰熙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听说男德,他疑惑的表情自然入了小蝶的眼。
她向其解释道,在他面前的男德是昭宁郡主特注的,页数不多,都是她亲自书写。
小蝶将宣纸和笔呈上,示意他自己研墨。她交代完立刻就溜了,丝毫不给他好脸色看。
他翻着绾年亲自写的书帖,觉得有趣不少,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与她柔柔的外表很不符合,她写的是行书,能看出她本人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绾年在正厅陪着杜母聊天,也会尽力去按照她的喜好服侍。
成亲了,她的头发也已经盘了起来,露出了纤细的脖颈。
“郎妇,既然我家熙儿娶了你,那你就是我认定的息妇,你跟他一定要把日子给过好。”
杜母虽是看不见,也不是杜仰熙的亲生母亲,但她把他抚养长大,情谊深重,也早就胜似亲生母亲了。
她在汴京里住不惯,还是想回到乡下。在成亲前,她总是能听到些流言,说是官家亲赐婚姻,明显是器重杜仰熙。
不然怎么会把昭宁郡主许配给他呢?只是,昭宁郡主和杜仰熙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阿婆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官人的。”话音刚落,她就看见杜仰熙走了进来,绾年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站起了身避开了他。
她见杜母唤他熙儿,刚要与他擦肩而过,一股力道拽住了她。
杜仰熙面不改色地将誊写的纸张,递到了绾年的面前,“娘子,你看我写得可好?”
“甚好。”绾年微扯了下嘴角,绕道去了膳房,尝试跟厨子学习做菜。
待她做好药膳,托人送去给阿婆,又差人从四福斋打包了点心,这才回到了主卧里。
敲门声响起,在她应允后,杜仰熙推开了门进来。
“你来了,那我便直接说了,一年之后合离。”
“合离?”杜仰熙不禁蹙起眉毛,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