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问道:“那审案的县令又是如何发现这两桩案子之间的牵连,进而抓捕真凶的呢?”
安陵容笑了笑。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思路,至于怎么走,那就是皇后自己的事了:“这我就不记得了。家父讲与我听,只是想告诫,一来要离那些三姑六婆远一些,莫要引狼入室,二来要和气待人,那夫人若不是平时跋扈惯了,欺辱妯娌,也不至于遭此横祸。”
皇后赞同了安陵容的话,说了许多妇道人家该如何谨言慎行的话,十分之无聊。但在场的年轻宫女们都听得极用心,她们都是到了年纪就能出宫许人的,自然很把这些妇人之道放在心上。
另一边,甄嬛回到咸福宫,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沈眉庄见了,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崔槿汐便细细说了她们在储秀宫听到皇帝与安陵容之间的对话。
沈眉庄皱紧眉头:“六阿哥因时疫险些丧命,可恪妃并不想着为孩子报仇,反而用借机献媚于皇上。抄经书?亏她说得出来!这样做,还配为人母吗?!”
甄嬛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各有志,咱们不理解她,她也不懂咱们。我只是担心,皇上会觉得恪妃这般才是正常,而咱们就成了小肚鸡肠的那个。恐怕届时,就算抓了年世兰谋害我的现行,皇上也会因为尚未出事而轻轻发落,若我追究,便成了胡搅蛮缠。”
沈眉庄恨恨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后宫,好人都没什么好报,恶人倒是能心想事成,随心所欲!敬妃娘娘这么喜欢孩子的人,善良正直又端庄大气,老天却不肯眷顾她。反倒是心怀鬼胎的恪妃,将孩子作为争名逐利的工具,却子女双全。世道何其不公!”
甄嬛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但心里十分认同。
“恪妃向来委曲求全,不敢违逆皇上。而皇后也是完全看皇上脸色行事。皇上对年氏心软了,就肃喜肯指认,皇上也一定会想办法帮年氏撇干净。”
甄嬛一边说着,一边按揉着额头:“咱们再想动年世兰,只怕会越来越难了。”
沈眉庄紧紧攥着帕子,咬牙切齿:“咱们就只能任由那个毒妇继续逍遥吗!”
甄嬛想到了,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口中喃喃道:“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
皇帝着凉并不算严重,第二日便完全康复。皇后回了景仁宫,领着敬妃开始全力解决碎玉轩走水一案。
在听了安陵容讲的故事后,她命人仔细调查音袖和肃喜接触过的人之间都有什么牵扯。紫禁城再大,也只是一座守卫森严,挤满了宫女太监的宫殿罢了,做什么事都有可能被人察觉。
于是,在皇后的刻意引导下,慎刑司的查案人员很快就发现了端妃贯穿始终、若隐若现的身影。
皇后原本完全没把端妃放在眼里。端妃从未得过宠,能有今日的妃位,一来是当初巴结纯元给皇帝留下了深刻印证,二来是替皇帝背了黑锅。左右一个生不了孩子的病秧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现在皇后知道了,自己可真是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