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陵容的质问,那侍卫领班头冒冷汗,故作镇定道:“回恪妃娘娘的话,皇上有旨,不许碎玉轩与外界沟通,奴才也是谨遵圣意。”
“‘不许碎玉轩与外界沟通’?”安陵容嗤笑一声,“皇上凡有对后宫的旨意,皆会晓谕六宫,本宫怎么不知道,当初养心殿来人传旨时,圣旨中有这句话?”
侍卫领班一时语塞。
博尔济吉特贵人轻笑一声,对自己的贴身宫女问道:“宝珠啊,对莞嫔和碎玉轩,皇上是怎么吩咐的来着?”
宝珠道:“回主子的话,皇上下旨,莞嫔禁足,降用答应份例,碎玉轩宫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出,任何人无诏不得探视,也不得有书信、物品往来。”
安陵容道:“可有说过不许菀嫔请脉受诊?”
宝珠道:“不曾。”
侍卫领班冷汗岑岑,强撑着嘴硬道:“太医亦是碎玉轩外之人……”
安陵容笑着对博尔济吉特贵人道:“老话说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又是一甩帕子,不耐道,“下去吧。”
侍卫只得抱拳行礼,躬身退下。
待侍卫走远了,博尔济吉特贵人才道:“我说你今儿怎么有兴致来御花园,原来是为了那边。”说着,手指点了点碎玉轩的方向,“你跟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还特意巴巴地过来为她撑腰。”
安陵容挽住博尔济吉特贵人的手,笑道:“姐姐可是吃醋了?”
博尔济吉特贵人瞪了她一眼:“哼,臣妾哪敢吃恪妃娘娘的醋!”
安陵容笑盈盈地附身过去,低声道:“我只是不想让她不慎死了,使某人太过得意罢了。”
博尔济吉特贵人神色凝重了起来:“原先还有年氏和菀嫔挡在你前面。如今她们都倒了,下一个,只怕就是你了。”
安陵容已有了打算,但不好与外人细说,只道:“见招拆招吧,先小心着些,莫叫她的鬼蜮伎俩探进储秀宫。”
博尔济吉特贵人道:“虽说你不过只是提点了看守的侍卫两句,但皇上还在气头上,若有人借机兴风作浪,去养心殿搬弄是非,只怕要惹皇上不快。”
安陵容思忖片刻,道:“姐姐说的是。”
又在御花园逛了会儿,和博尔济吉特贵人一起把孩子们送回储秀宫,安陵容这才来到养心殿。
正巧见到沈眉庄一脸焦郁之色站在殿外,对面的苏培盛道:“……小主回去吧,皇上不肯见您……”
看到安陵容,苏培盛忙迎过来打了个千:“恪妃娘娘吉祥。”
沈眉庄抿了抿嘴唇。眼前这人风光无限,自己的好姐妹却遭禁足,只言片字都无法传出。人生境遇一瞬间便是云泥之别,实在让人心绪难宁。她匆匆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安陵容被请进养心殿,行过礼后被赐座。
皇帝放下刚看完的奏折:“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安陵容笑道:“臣妾瞧见一桩新鲜事,所以特来和皇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