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富察贵人再没了争强斗胜的心气儿,唯一的盼头便是好好活着。富察家家大业大,父母兄长又疼爱自己,断能保自己一生无忧无虑,又何必回那四四方方的宫院,朝不保夕呢?
安陵容见她这幅对回宫唯恐避之不及,一心想在宫外逍遥自在的模样,心中冷笑。
凭什么你们这些出身豪族的女儿,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争就争,不想争就躲回父母的庇护下,想欺负人就随心所欲地伤害,不想欺负了,别人就得不计前嫌的原谅?
“你也太过谦逊了,后宫三千佳丽,肯舍了前程,出宫为皇上和天家祈福的也就只你一个,这份心意六宫无人能及。本宫回去了,定会为你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讨一份恩赏。”
说罢,便让富察贵人退下了。
瞧见对方一脸惊慌,惴惴不安的模样,安陵容觉得自己小小的出了口气,心里舒坦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陵容每日潜心礼佛,抄写经书,在佛前祷祝,其他时间就和安母、萧姨娘带着两个孩子在山里游玩。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四月,当启程回宫了。安陵容辞别了依依不舍的母亲和萧姨娘,回到紫禁城,梳洗一番后,先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这是臣妾自己做的合香珠,名为千灵安神香,可安神助眠,乃是用茯苓、志远、绿奇楠、霍城、玫瑰……”
安陵容像报菜名一样,一口气说了二十几种香料和药草,“……合成香珠后,趁此次在甘露寺斋戒,臣妾将这手串放在佛前供奉,日日诵经,想来多少能沾点佛光。臣妾知道太后娘娘夜间时时难以安眠,只盼着这香珠能些微缓解一些。”
太后接过手串,闻了闻,叹道:“这香珠的气味真是旖旎清妙,令人心旷神怡。你有心了,每日有这么多事要忙,难得出一次门,还记得哀家这个老太婆。”
安陵容笑道:“臣妾平日再忙,那都是瞎忙活,伺候太后您才是正经事呀。”
太后笑着将手串放在手边的炕桌上:“你最要紧的,是伺候好皇上,叫皇上舒心,为皇上开枝散叶,再次要紧的,是照顾好六阿哥和七阿哥。至于哀家心里,有竹息几个在,就够了。”
安陵容将目光从手串上收回来,笑得羞涩:“臣妾明白。”
这时,沈眉庄端了一盅药来,服侍太后喝药。太后一脸的不情愿,沈眉庄好一阵劝。两人谈笑风生的,像亲母女一般,再加上一旁凑趣的竹息,显得安陵容的存在越发的突兀。
安陵容强行让自己也凑到太后和沈眉庄的玩笑中,侍奉太后用了药,这才离开了寿康宫,来到养心殿给皇帝请安,并奉上同样开过光的合香珠手串。
快小一个月没见了,皇帝含笑将安陵容拉到腿上掂了掂:“瘦了。”
安陵容摸了摸脸:“臣妾可是变丑了?”
皇帝笑道:“容儿依旧貌美。虽说轻了,可瞧着没瘦在脸上。朕得摸一摸,才知道到底是哪儿清减了。”说着,手掌便伸进了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