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小哥……你以后找个人吧……”吴邪撇过头，眼中噙着泪。
身畔的人默默没回应，吴邪心中轻叹一声。
“我说过，与我举案齐眉的是你，与我白头皆老的，也是你。”
打碎了沉默，就当是心中的一个安慰吧，吴邪静静想着。
“我，一字一句，皆是诺言，绝无半分后悔。”
这样的话很不张起灵。吴邪忽然觉得好像有点东西噎在自己喉咙里，说不出话来，似乎……是不知该怎么回应。
……
干净的晚风和淡淡的枫叶味吹进了屋子，吹乱了两个人的碎发。
“小哥，我今生今世，最对不起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张起灵抿唇看着他。
吴邪笑着打了张起灵一下，可是手却不听使唤，在半空落了回去。
“不是你……”
“……是黎簇。”
张起灵轻轻点了一下头。
很后悔没有和他撕票，吴邪心想，自己当年……可是说过要带他回家的啊。
“我们去一次沙漠吧。”吴邪忽然笃定地看向了张起灵。
“好。”一字，为诺。
……
可是这沙漠，再也去不成了……物是，人非，事事休矣……
01
千里烈日，万里骄阳。
闪白的沙土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像着每一个旅人诡异地轻笑着。
烤焦了大地，也烤焦了所有人的希望。
走到最后的，只有一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人。
张起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3月5日夜间，无缘无故的惊醒，他便出发去了巴丹吉林。
他带了两个人分量的水、食物，却一路上没喝一口水、吃一口东西，甚至面对一个个饿死渴死在他身边，还不断干涸地哀嚎着的人们，他仍旧无动于衷。
吴邪从沉睡中醒来，飘过了一片片沙地，白色的沙漠美得令人颤抖。
灿阳的炙烤让吴邪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有点怀念青藏高原上的天气……自己是真的欠呐，吴邪感叹。
“张起灵会来这里么？”吴邪心中升起了疑问，“他脑子有病回来这里哦……啊——？”
自言自语还未落幕，一个身穿蓝色帽衫，身后背着一把刀的男人，闯入了吴邪的“上帝视角”。
吴邪瞬间就想到上次自己莫名其妙为他流泪，结果好像貌似大抵可能还被人家发现了的事情，有些窘迫。
算了算了，人家又看不见你在这里，自作多情！吴邪赌气的哼了一声。
似乎真的有亿点点热……“呼，呼”吴邪喘着气，慢慢向前蹭着。
没想到鬼魂飘着也需要体力啊……不对，吴邪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以前从福建一路不停赶到西藏，不觉得有半分劳累过啊，”吴邪自言自语的嘀咕，“怎么现在倒是体力不支了呢……？”
02
吴邪觉得眼前有点迷糊，眼皮沉的睁不开，飘起来晃晃悠悠，像极了一只鸭子……
“张起灵……张起灵……”
吴邪胡乱向前抓去，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可以穿过一切，只想找一个舒适凉爽的地方，趴在上面，四仰八叉地睡一觉。
“吴邪！”一声清泠的呼唤穿过了茫茫沙漠，仿佛一泓清泉，吴邪顿觉豁然清明。
……
张起灵感觉心里有点堵，好像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受了伤，不安起来。
他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除了沙漠，什么也没有。
“张起灵……张起灵……”
谁在叫自己？
心中却越来越焦躁，但并不是中暑或者身体不适，只是像极了乱作一团麻。
他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心神，忽然好想说话，心中一颤，莫名一声轻轻的“吴邪”脱口而出。
张起灵愣了一下，慢慢拧开水囊，沾了一口清凉，有点清醒了过来。
……
吴邪蜷着身子休息了一会儿，慢慢缓过劲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正想继续前行，却猛地一愣。
03
身前的一个人正低着头疾步向前走着，没有看见他，当然也看不见。
张起灵心中盘算，自己的食物，还够走几天？
自己为什么来呢？想着想着，他呼吸一滞。
于是他猛地抬起头，和吴邪看了个对眼——这仅仅是在吴邪的视角里。
“呀！”吴邪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吓了一跳，尽管张起灵很好看。
张起灵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凝视了许久，吴邪也就对着张起灵凝视了许久。
他……不是看不见我吗？
吴邪被张起灵看懵了，自己长什么样？要他一直盯着看？
于是吴邪转了个弯，悄咪咪地绕到了张起灵身后。
张起灵？吴邪忽然玩心大发，鼓足了勇气，对着张起灵的耳边轻轻叫了一声：
“张起灵。”
……
张起灵倏然回过神，刚刚……好像又有人在叫自己？
他亟亟转身，对着吴邪存在的那片空气，鬼使神差地叫了一声：
“吴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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