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的风裹着细雪，落在南宫婉的展柜玻璃上，凝出一层薄薄的雾。她用指尖擦开雾花，露出里面的三样物件：晒干的西瓜皮、真空包装的西瓜酱，还有老奶奶送的西瓜糖，阳光透过玻璃，在它们身上镀上一层暖光。
“婉姐，有你的包裹，从郊区寄来的。”越殷抱着一个牛皮纸包走进来，纸包上印着小小的西瓜图案，边缘还沾着些许泥土。南宫婉拆开包裹，里面躺着一个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用红笔写着“西瓜成长记”，扉页贴着一张照片——战壕边的竹架上，挂着几个圆滚滚的西瓜，其中一个上面画着小月亮，像嵌在绿衣裳上的银饰。
“是小战士寄来的！”南宫婉翻开笔记本，第一页画着三株瓜苗，旁边写着“9月15日，瓜苗长出第五片叶子，李大哥帮我搭了架子”。往后翻，每页都有西瓜的生长记录，有歪歪扭扭的图画，也有稚嫩的文字：“10月8日，开花了！有两朵雌花，我用棉签授粉，手都在抖”“10月25日，结小西瓜了！像乒乓球一样大，我给它们盖了草帘，怕冻着”。
翻到最后一页，夹着一片干枯的西瓜叶，叶尖写着一行小字：“11月10日，第一个西瓜熟了！我们把画小月亮的留给你，可是冬天来了，怕坏了，就晒成了西瓜干，放在包裹最下面。”南宫婉伸手摸了摸包裹底部，果然摸到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几片深红色的西瓜干，带着淡淡的焦糖香，和那天烤西瓜的味道很像。
“我们明天就去战壕那边吧，”南宫婉把西瓜干小心翼翼地放进展柜，“小战士肯定在等我们，而且我还带了现代的西瓜果冻粉，可以教他们做西瓜果冻，冬天吃起来凉凉的，像夏天的味道。”越殷笑着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我早就准备好了，还带了模具，有星星和月亮的形状，和小战士画的西瓜很配。”
第二日清晨，车子碾过薄雪，再次来到战壕隐蔽处。远远地，就看见小战士和李霖站在“西瓜田”边，竹架上虽然没有了西瓜，却挂着几个稻草人，手里拿着用红布做的小旗子，风一吹，旗子就轻轻晃动，像在打招呼。
“婉姐！清漪姐！越殷姐！”小战士跑过来，手里举着一个陶瓷罐，“这是我们用你留下的西瓜酱做的馒头，里面夹了晒干的西瓜皮，你们尝尝！”李霖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个冻硬的野果：“这是山上的沙棘果，冻过之后像冰糖一样甜，可以和西瓜果冻一起吃。”
清漪打开便携烤炉，往里面加了几块木炭：“今天我们做热乎的西瓜甜品，叫西瓜糯米糍，把西瓜泥和糯米粉混在一起，包上豆沙馅，烤到外皮焦脆，里面软软的。”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西瓜泥，粉红色的泥状里还能看到细小的瓜籽，“这是用秋西瓜做的，甜得很，和糯米粉很配。”
小战士凑在旁边，认真地看着：“我也要学！等明年西瓜熟了，我就做给李大哥和安子哥哥吃。”李霖蹲下身，帮着清漪搅拌糯米粉，声音比之前轻快了许多：“等春天，我们把西瓜籽留着，种一片更大的西瓜田，让所有战士都能吃到西瓜。”
烤炉渐渐热起来，清漪把揉好的糯米糍放进模具，压成西瓜的形状，再放进烤炉里。不一会儿，空气中就飘来甜香，糯米的软糯混着西瓜的清甜，让寒冷的冬天多了几分暖意。小战士第一个尝了一口，糯米糍外皮焦脆，里面的豆沙馅和西瓜泥融在一起，甜而不腻：“太好吃了！像把夏天的西瓜包在了糯米里！”
午后，南宫婉教小战士和李霖做西瓜果冻。把西瓜汁倒进锅里，加入果冻粉，煮到融化后，倒进星星和月亮形状的模具里，再放进装着雪的木箱里冷藏。“等冻硬了，就可以吃了，”南宫婉把模具盖好，“冬天虽然冷，但是也能吃到夏天的西瓜，就像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记得这里的甜。”
李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一张画，画的是战壕边的西瓜田，田边站着南宫婉几人和战士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块西瓜，天上挂着星星和月亮。“这是我画的，”李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等战争结束了，我想把它变成真的，在西瓜田边建一座小房子，里面摆满西瓜做的甜品，让所有人都能尝到这里的甜。”
傍晚，雪又开始下了，西瓜果冻也冻好了。小战士拿起一块月亮形状的果冻，递给南宫婉：“婉姐，这个给你，像不像我画在西瓜上的小月亮？”南宫婉接过果冻，冰凉的触感里带着西瓜的甜，仿佛能看到战壕边的瓜苗在风雪里扎根，等待着明年的春天。
车子离开时，小战士把陶瓷罐塞进南宫婉手里：“这是剩下的西瓜酱馒头，你们带回去吃，明年西瓜熟了，我再给你们寄西瓜干。”李霖则把画贴在战壕的石壁上，旁边写着“西瓜田约定：明年夏天，不见不散”。
回到现代，南宫婉把小战士做的西瓜酱馒头放进展柜，和西瓜干、西瓜果冻模具放在一起。老奶奶又来参观时，看着这些物件，眼里满是感慨：“以前的日子苦，却把一点甜都看得很珍贵，现在的甜多了，更要记得那些为我们守护甜的人。”
南宫婉笑着点头，从展柜里拿出一块西瓜果冻，递给老奶奶：“这是用战壕边的西瓜理念做的，甜里带着希望，就像那些在艰苦岁月里，依然执着生长的西瓜苗，不管环境多难，都能结出甜美的果实。”
展柜里的灯光温柔地照着，那些跨越次元的西瓜记忆，带着战壕的烟火气，也带着现代的温暖，在时光里慢慢沉淀，成为一份永远不会褪色的甜，连接着过去与现在，也照亮着未来的每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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