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和往常一样踩着点进教室。本来以为老刘会像灭绝师一样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没想到他没有在教室。天明一脸错愕，愣在原地。一个刚进教室的同学不紧不慢地拍拍天明：“想啥呢，老刘比咱们来得还晚！”天明摸摸脑袋：“这…什么玩意啊！”
第一节是数学，上课铃打响老刘才姗姗来迟。“小声点！”老刘轻轻放下公文包“魔鬼头在外面呢。”天明更错愕了，他悄悄问前桌的灿：“灿老弟，‘魔鬼头’是谁啊？”灿瞅瞅手忙脚乱的老刘，回过头来：“还能是谁啊，老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教导主任啊！要是扣了老刘的工资，他就只能榨菜就馒头咯。”
这时，收拾好东西的老刘一抬头正好看到扭过头的灿和憋笑的天明：“副军师，你在干嘛？给我站起来！把你们说的话重复十遍！”
灿不怀好意地看看老刘，又看看窗外：“老刘，你确定要重复？”老刘目光很坚决：“哪来那么多废话，副军师，快说！”
灿一边扭来扭去磨时间，一边听着楼道里教导主任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3，2…1”灿小声数着，等着估计着教导主任离教室最近时才用最大的声音喊道：“魔鬼头是教导主任，魔鬼头是教导主任，魔鬼头是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听到声音把头探进教室，一脸惊诧，随即又马上转变成不悦：“刘老师，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刘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瘪了。他摆摆手：“算了，副军师坐吧。大家翻开课本，我们来学勾股定理。”突然，老刘好像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副军师，放学请我瓶可乐补偿一下。”然后就接着低下头讲他的勾股定理了。
就这样，老刘被扣了工资，灿请了老师一瓶可乐，还得了个“副军师”的称号。
一天过得很快，很快同学们开始晚自习。天明也准备开始完成作业。尽管初二相比初一难了不少，但是对初一时常年年一且聪慧的天明来说不算什么。当他用余光看向同桌的芸时，芸鬓角间的几滴汗珠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心里七上八下：芸是遇到不会的题了吗？该不该问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啊。她会不会还是不理我？
天明想了想，还是用中性笔在作业纸上写了几行字：
陈芸，是有什么题不会吗？我可以教你。
天明又一次把纸条推到芸的桌上。这次芸没有拒绝，用手上的笔顺手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谢谢。不会的题我用圆圈圈住了。可以给我讲一下思路吗？
纸条被退回来，附带着一张画着一些圆圈的卷纸。天明看着卷纸上的题目，找来一张白纸一道一道题地帮芸把解题思路、算式步骤列得整整齐齐，比他自己的作业还整齐。不一会，上面的题全都解完了。天明轻轻地把卷纸和写满解题步骤的白纸一同推到芸的桌前。
芸动笔又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
谢谢。
尽管作业还剩下不少，天明还是拿起芸给他的纸条，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小声嘟囔了一句：“真好看啊，真是字如其人！”
虽然天明说这话是声音很低，芸却还是听到了，那长发下的脸瞬间又通红通红。天明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赶忙又写了一张纸条：
对不起。
芸没有收下，还是把头埋得很低很低。但是她手中的笔既没有落在纸上，也没有被像之前那样攥紧，反而是被拇指和食指夹住，在空中不知所措。
天明没有注意到，芸的眼角悄悄转向他，然后又迅速收了回去。接着，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