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的要命

回寝室的路上，他们不得不分开行动。杨樱玖刚钻进窗户，就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她迅速钻进被窝，假装熟睡。

生活老师的手电光照了照，很快离开了。杨樱玖这才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那支炭笔——逃跑时都没舍得丢。笔身上还残留着何颂宁的体温，她紧紧握住，像是握住了一个秘密。

窗外，流星雨依然在继续。杨樱玖想，不知何颂宁是否也安全回到了寝室，不知他是否也在回味那个未说完的告白。

她翻了个身，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描绘着记忆中的星空，还有那双比星星更明亮的眼睛。

"杨樱玖！何颂宁！校长办公室，现在！"

生活老师的尖嗓门在早餐时间划破食堂的嘈杂。杨樱玖的勺子掉进粥碗里，溅起几滴热粥。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何颂宁，他正慢条斯理地擦着嘴，仿佛早有预料。

校长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杨樱玖却出了一身冷汗。李主任和校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监控录像已经看过了。"校长推了推眼镜，"昨晚十一点四十三分，天文台。解释一下？"

杨樱玖的喉咙发紧。她偷瞄何颂宁，发现他站得笔直，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何颂宁"我们去看流星雨。"

何颂宁语气轻松，好像在讨论天气。

班主任"未经允许！夜间擅自离寝！"

李主任拍桌而起，

班主任"你们知道违反校规的后果吗？"

何颂宁"关禁闭？写检讨？"

何颂宁耸耸肩，

何颂宁"又不是第一次。"

校长眯起眼睛："这次不一样。你们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校纪，考虑到屡教不改，学校决定给予你们三天禁闭，并通知家长。"

杨樱玖的心沉了下去。通知家长意味着母亲歇斯底里的电话和父亲更长久的冷暴力。

何颂宁"是我的主意。"

何颂宁突然说，

何颂宁"我强迫杨樱玖跟我去的。"

杨樱玖惊讶地看向他。何颂宁的表情异常认真，眼睛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决。

"是这样吗，杨樱玖？"校长转向她。

谎言就在嘴边，但杨樱玖看着何颂宁的侧脸，突然无法说出口

杨樱玫："不，我是自愿的。"

何颂宁猛地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校长叹了口气："禁闭室，现在开始。三天后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交上来。"

禁闭室在教学楼的地下室，没有窗户，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门一关，世界就只剩下四壁苍白的墙和头顶刺眼的日光灯。

何颂宁"你没必要那么说。"

门刚关上，何颂宁就低声说，

何颂宁"我可以一个人扛。"

杨樱玖拉开椅子坐下

杨樱玫："我也没说谎。"

何颂宁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何颂宁："倔得要命。"

日光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时间在地下室仿佛停滞了。杨樱玖用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圈，何颂宁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