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轻松，但手指在桌下攥得发白。杨樱玖突然很想抱抱他，但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何颂宁"我爸是外科主任，"

何颂宁突然说，

何颂宁"完美主义者，零容错率。我妈走后，他娶了医院的护士长，生了个天才儿子——五岁能背元素周期表的那种。"

杨樱玖静静地听着，看着何颂宁用指甲在桌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何颂宁"我十二岁那年，不小心打翻了继母的花瓶。"

他继续说，

何颂宁"我爸让我在书房跪了一夜，说我不配做何家的儿子。"

杨樱玖倒吸一口冷气

杨樱玫："那太过分了..."

何颂宁"从那以后，我就决定——既然做不了他们眼中的好儿子，那就做个彻头彻尾的坏孩子。"

何颂宁笑了，但眼睛里没有笑意，

何颂宁"至少这样，他们的厌恶是真实的。"

地下室的灯光在何颂宁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勾勒出他锋利的轮廓。杨樱玖突然明白了他的玩世不恭背后，藏着怎样深重的伤痛。

杨樱玫"你知道吗，"

她轻声说，

杨樱玫"我第一次见你，以为你就是个被宠坏的富二代。"

何颂宁挑眉

何颂宁："现在呢？"

杨樱玫"现在我知道了，"

杨樱玖直视他的眼睛，

杨樱玫"你是最勇敢的人。"

何颂宁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脆弱，随即又用玩笑掩饰

何颂宁："因为敢跟李老太作对？"

杨樱玫"因为你在这样的环境里，依然保持着对音乐的热爱。"

杨樱玖指了指他手臂上的纹身，

杨樱玫"没有让他们的冷漠杀死你心里的光。"

禁闭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何颂宁盯着杨樱玖，嘴唇微微颤抖，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最终，他只是轻轻握住了杨樱玖的手，十指相扣。没有人说话，但在这黑暗的地下室里，仿佛有星光悄然亮起。

晚饭后，生活老师来检查时，两人迅速分开。但当她转身离开时，何颂宁悄悄塞给杨樱玖一张折叠的纸条。

杨樱玖等到生活老师走远才打开，上面是一行潦草的字："今晚别睡太死。—A"

她的心跳加速，把纸条含在嘴里吞了下去。何颂宁冲她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夜深了，学校的钟声敲了十二下。杨樱玖靠在墙上假寐，突然听到轻微的刮擦声。她睁开眼，看到何颂宁正在用一枚回形针撬禁闭室的锁。

杨樱玫"你连这个都会？"

她小声惊叹。

何颂宁"生存技能。"

何颂宁专注地摆弄着锁，

何颂宁"继母常把我锁在储藏室里。"

锁"咔哒"一声开了。何颂宁探头出去看了看，然后向杨樱玖伸出手

何颂宁："来，带你去看点东西。"

他们蹑手蹑脚地穿过黑暗的走廊，爬上楼梯，来到一楼的一间教室前。何颂宁再次施展他的开锁技术，门应声而开。

杨樱玫"音乐教室？"

杨樱玖认出了这个地方。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那架立式钢琴静静地等待着。何颂宁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手指轻轻抚过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