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死这几个字深深烙印在洛小熠的心上，仿佛魔咒一般，他艰难开口：“一定要这样吗，凯风”

凯风不会说空话，说的出便做的出，若到那一天，他自身难保，自然是拦不住凯风的，这种近似恳求的问句也得不到半点安慰

凯风抬起手，腕间的红线细细绕在他们相扣的手上，如同他们的命运般纠缠不清：“你不明白吗，小熠，我从来就只有一个愿望，与你生死不离”

“就像回忆里，汐遍体鳞伤之后也会因为爱人的幻象而露出笑意，心甘情愿的献祭自己，我觉得那样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

洛小熠目光不解，凯风自顾自道：“能为心爱的人而死，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你感觉到了吧？阿涯和汐死之前都是幸福又坦然的”

凯风朝他摊手，像是在索要拥抱的姿势：“前路艰险，可我更不想在这里就被丢下”

静静等了几秒之后，终于得到了洛小熠的回应

他说：“我不会丢下你”

他不会主动丢下凯风，除非……不得不为

若凯风知道他内心偷偷做的决定恐怕要给他几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坦诚以待，所以洛小熠并不知道自己的欺瞒会让他在日后付出多大的代价

此后他们度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为了防止谢霜执着他的眼睛，凯风将人叫来月族看着，也算暂时让谢霜放弃了那些想法

月族事务一直是由顾云清处理，凯风也乐的清闲，洛小熠则整日不离陪着他，只是偶尔会对着凯风蒙着薄纱的眼睛发呆，凯风能感觉到却不能安慰他，这种情况他越是安慰洛小熠便越是愧疚，甚至说不定背着他做出什么事情

顾云清的突然到访打破了这些天的安生日子

顾云清着常服，向来冷淡稳重的人却有些急促的快步入内，看见凯风靠在洛小熠怀里睡着，也没有放低音量：“我有要事跟宗主说”

洛小熠正想把人叫醒，一直手便伸到他面前：“已经醒了，不用叫，七长老先坐吧”

洛小熠却从这个称呼里品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以往顾云清是不会唤凯风宗主的，这是第一次，凯风大约在顾云清进门时便醒了，听见了对方的话，所以改口叫了七长老，隐隐有些赌气的意思

向来能言善道的顾云清竟然也卡壳了，停顿两秒后道：“老宗主当年病逝前给我留了一块灵石吊坠，还说要我一定收好，今日我去老宗主墓前不小心将吊坠掉出来，竟发现里面的一段记忆”

话落几人都意识到此事非同寻常，顾云清将吊坠交到凯风手上，凯风握紧注入灵力，便有人影出现在他的灵识中，老宗主其实也才不到四十，只是病态虚弱，头发也白了不少，看来如同垂暮之年一般

他淡淡的笑了下，眉眼很像蓝月，只是与他记忆中那个健康严肃的小舅舅差了太多，看的他眼睛有点酸

老宗主如同预料到他的反应一般：“别哭啊，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