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骨传来剧痛,你脸上却纹丝不动。
克洛伊的喘息愈发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碎裂开来。
“让我猜猜看。”杰罗姆的声音黏腻,他侧身挤过座椅间的缝隙,身体几乎贴上你。
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不清楚你晚上都干些什么,对吧?”
杰罗姆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你耳廓。
“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不清楚你这双手……”他停顿,恶意拖长了尾音,“……沾了多少不该沾的东西。”
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你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诺拉·米勒这个脆弱的身份,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现在,全完了。
被他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彻底撕碎。
牙关咬得死紧,后槽牙几乎要碎裂。搁在大腿上的拳头收紧,指节泛出更加惨淡的白色。
克洛伊微弱的呜咽声传来,像被扼住喉咙的小兽。
恐惧攫住了那个女孩。
“不说话?”杰罗姆观察着你的反应,干裂的嘴唇向上撇了撇,那点虚假的笑意瞬间从他脸上垮塌。
他收起那把一直若有若无抵着你肋骨的枪,动作利落,插回腰后的枪套里。
冰冷的金属触感消失,但威胁并未解除。
反而更加迫近。
下一秒,杰罗姆的双手准确无误地扶上了你的腰侧。
肌肉瞬间绷紧,本能的抗拒在皮肤下颤栗。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将你向上托起。
身体骤然脱离冰冷的座椅,失重感让你本能地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
熟悉的肌肉触感,陌生的意图。
坚硬,滚烫,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放开我!”你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冷的威胁。
他置若罔闻,仿佛没听见你的警告。
手臂猛地一收,将你往上轻颠了一下,调整姿势,最终稳稳地将你竖抱在怀里。
这个动作……流畅得可怕。
像是在心里排练过千百次。
杰罗姆甚至腾出一只手,动作自然地帮你把因刚才的挣扎而向上滑了不少的短裙裙摆往下拽了拽。
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你大腿内侧的皮肤。
体贴得让人作呕。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恶心感直冲喉咙。
“不好意思,同学们,”杰罗姆转过身,面向车厢里那些因为突发状况而瞪大眼睛、表情各异的面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车厢,“我家小猫又跑出来了。”
宣告主权。
用这种屈辱的方式。
无数道视线黏在你身上,好奇,探究,还有隐藏的鄙夷。
你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刺穿皮肤。
这个姿势……太熟悉了。
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喜欢这样抱着你,去看热闹的集市。温暖而安全。
后来是杰瑞米…他最喜欢这么抱你。
现在,是杰罗姆。
顶着那张和杰瑞米一模一样的脸,用着分毫不差的姿势,抱着你。
冰冷的恶意和全然的掌控。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反抗。
挣脱他,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只需要动用万分之一的力量。
轻易就能扭断他的脖子,捏碎他的骨头。
但不行。
绝对不行。
车厢里,车窗外,无数双眼睛正聚焦在你身上。好奇的,惊恐的,探究的。
暴露吸血鬼的力量,在这个人类社会里,后果是你绝对无法承担的。
你将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伪装的平静,难得的安宁,包括克洛伊。
克洛伊……你甚至不敢去看克洛伊的脸。
“你立刻放我下来。”你双手用力撑在他的肩膀上,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指尖几乎要嵌入他的肌肉组织,却只能维持着普通人类女性的力量。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杰罗姆挑起一边眉毛,手臂反而收得更紧,将你牢牢禁锢在他怀里。
催眠对他无效。
试过了,在他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时就试过了。
二重身,和那些该死的女巫一样,都在你能力影响的范围之外。
否则,你绝对会让杰罗姆从哥谭最高的钟楼顶端跳下去,摔成一滩模糊的肉泥,连骨头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