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吃。”你重复道，声音里已经带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这不是请求。”
杰罗姆不再废话，直接俯身，手臂轻而易举地穿过你的膝弯与后背。
你被整个抱起。
像一个没有骨头的布偶，被安置在他的大腿上。
你挣扎了一下，那点力气撞上去，和猫咪的抓挠没什么区别。
这具身体太虚弱了。
虚弱到连表达抗议都显得苍白无力。
杰罗姆端起那碗粥，骨瓷勺子在碗壁上碰出“咔哒”的清脆声响。
他搅了搅，温热的雾气氤氲开来，带着一股甜腻的奶香。
“张嘴。”
你紧紧地闭着嘴，把脸扭到一边，下颌线绷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挂钟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击着你紧绷的神经。
杰罗姆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勺子递到你的唇边，耐心地等着。
你甚至能感受到勺子上那碗粥散发出的温热气息。
那是一种食物的香气，带着原始的诱惑，勾引着你早已空虚的肠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你以为杰罗姆会像杰瑞米那样，用更强硬的手段逼你就范。
捏开你的下巴，粗暴地灌下去，任由滚烫的液体灼伤你的食道。
但他没有。
杰罗姆只是那么静静地举着勺子，绿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你。
那是一种比暴力更具压迫感的沉默。
它在无声地消耗你的意志，瓦解你脆弱不堪的防线。
胃部又开始绞痛。
尖锐的、无法忽视的痛感从腹部深处传来，像有一只手在里面疯狂搅动。
这是一种纯粹的生理折磨，不掺杂任何情感，却能摧毁一切尊严。
身体的本能正在背叛你的意志。
最终，是你先败下阵来。
你缓缓地转过头，眼睫垂下，掩盖住里面所有的不甘与屈辱。
你张开了嘴。
温热的、带着奶香的糊状物滑入喉咙。
那味道很陌生，也很……温暖。
一股热流顺着食道滑进胃里，精准地抚平了那尖锐的痛楚。
你的身体背叛了你。
它在渴望更多。
杰罗姆的唇边似乎有了一丝弧度，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确认了掌控权的满意。
他舀起第二勺，再次递到你嘴边。
你机械地张口，吞咽。
一勺，又一勺。
你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被他操控着，进行着这场滑稽的喂食。
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吞下自己的骄傲。
这比任何形式的拷打都让你觉得耻辱。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
杰罗姆放下碗，咔哒一声轻响。
他抽出纸巾，动作自然地帮你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奶渍。
“你看，没那么难。”
你没有看杰罗姆，视线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瞳孔没有焦距。
“爹地。”
你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杰罗姆擦拭的动作停住了。
你抬起脸，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你练习了上百年，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
“爹地，药什么时候会失效？”
你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又甜又软，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恰到好处的钩子，就像杰罗姆最喜欢的那样。
“我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你在赌。
赌这个称呼对杰罗姆的特殊意义，赌他会被这突如其来的“顺从”取悦，从而放松警惕。
杰罗姆的动作彻底顿住，他看着你，绿色的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
有一瞬间，你以为自己赌对了。
但你没有。
“你在耍我？”
杰罗姆的声音很低，每一个字都带着危险的摩擦感。
“没有啊。”你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甚至让它变得更加甜美无害，“我只是在叫你。你不是喜欢我这么叫你吗，爹地？”
你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每个音节都浸透了嘲弄。
你在挑衅他。
用他最引以为傲的控制欲，来挑衅他。
“看来昨晚的教训还不够。”杰罗姆扔掉手里的纸巾。
那团白色的纸落在地毯上，像一朵被碾碎的花。
他俯身压了过来，阴影将你完全笼罩。
“你还想做什么？”你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伪装的笑容瞬间破碎。
“让你知道，这个称呼不是你可以随意利用的武器。”
杰罗姆的手探入衬衫的下摆，指尖贴上你后腰的皮肤。
那里的皮肤依旧敏感，他的触摸让你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那是恐惧的本能反应。
杰罗姆的手指并没有停留，而是缓缓向上移动，顺着脊椎的线条，一节一节地抚过。
动作带着一种审视般的精准。
“这具身体的记忆力，似乎不太好。”
杰罗姆的唇贴上你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今天，我们换个玩法。”
“别碰我！”
你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双手手腕，高高举过头顶，用一只手就牢牢禁锢住。
力量的悬殊是绝对的，令人绝望。
“你很清楚，反抗只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
杰罗姆的另一只手重新回到你的腰后，指腹在那里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像是在寻找某个特定的点。
“告诉我，药效快要过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杰罗姆的问题让你心头一紧。
“我怎么会清楚。”你咬着牙，偏过头躲避他的气息。
“是吗？”杰罗姆轻笑一声，手指猛地用力，按在脊椎末端的一处凹陷。
一阵尖锐的酸麻感瞬间窜遍全身。
条件反射地弓起了背，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力气在瞬间被抽空。
“看来，它还很安分。”
杰罗姆的脸埋在你的颈窝里，声音带着沉闷的压迫感。
“现在，”
“再叫一声来听听。”
“用你刚才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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