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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靠在车座上，意识像是漂浮在雾气弥漫的湖面，怎么也抓不稳现实的边界。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刚才程锦的身影——那身剪裁得体的衣服衬得人愈发清隽，甚至连细微的表情都显得格外鲜明。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些纷乱的念头，却仿佛只是搅动了水面，让影像更加摇曳难辨。直到车子猛然一顿，停下时的轻微震动才将他拉回现实，窗外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才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贺峻霖满腔怒火地推开她的房门，这大约是他头一遭踏入她的房间。门一开，馥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他眯起眼睛，望向已然醒酒的程锦。

程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程锦你回来了

贺峻霖是啊

贺峻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回应着。看着她那副全然无辜的模样，他心中反而燃起更炽烈的怒火。那团火焰在他心底翻涌，烧得他几乎无法平静。他想质问，想指责，可话到嘴边却无从说起，只能任凭情绪在胸膛里横冲直撞

贺峻霖今天如果我们不在

贺峻霖怎么办

程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她刚刚才从那场惊吓中勉强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嘴唇，睫毛微垂，似乎连抬起目光的勇气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盯着地面

贺峻霖你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吗

贺峻霖好家伙，你知道自己喝的什么吗

贺峻霖最烈的酒你也敢点

程锦在第一个我就随便一指，我也不知道…

贺峻霖你不知道

贺峻霖你能知道什么？

贺峻霖还有，你这穿的这什么

程锦不好看吗

程锦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贺峻霖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眉头紧锁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然而，当他将目光投向安然无恙的程锦时，那股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愤怒减弱了几分

算了，没事就好

程锦你…是在生气吗

程锦抬眼望向贺峻霖，见他许久未发一语，只是站在门口，目光从上而下地落在自己身上，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深思与压抑。她略微一顿，才缓缓开口。

贺峻霖闻言，也不由得怔住了。是啊，自己这是在生气吗？可这股怒气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而起？真是让人费解。他的眉头微皱，心中似有一团迷雾萦绕，怎么也理不清头绪。这种奇异的感觉，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突然投下一颗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却看不到那石子的踪影。

贺峻霖我没有

贺峻霖抬眼间，目光落在她下巴那道浅浅的划痕上，心底某处像是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再度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她的错。若真要归咎责任，那三个无耻的男人无疑才是罪魁祸首，而不是将矛头指向一个无辜受害的她。

贺峻霖疼吗

程锦啊…这嘛

程锦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指尖刚触到皮肤，便觉手腕一紧，被贺峻霖迅速而有力地抓住。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笃定，程锦微微一怔，抬眼看向贺峻霖，对上的是对方深邃且略带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