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烁异常坚定的语气,直接把苏子婴吓得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裴恒还活着?”
“不叫‘我家公子’了?”韩烁嘲讽道,也跟着站了起来。
苏子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摆出防御姿态,警惕的眼神凝聚一处,想从韩烁脸上瞧出些‘自欺欺人’的破绽。
韩烁背手而立,高傲且自信的顶了一句,“怎么,你不相信啊。”
“你休想诈我,我明明……”苏子婴咬了咬舌,快速冷静下来。他亲自动的手,裴恒怎么可能没死。
“明明什么?”
“我明明看到我家公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韩烁冷哼一声,都这样了还能沉得住气,苏子婴真是个人才,只不过聪明用错了地方。韩烁摇摇头,叹息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算算时间,芊芊应该去找二郡主了,不然我们等等她们,到时候一起说如何。”
这话听得更是疑惑,苏子婴十分不解,“少城主如果打伤护城军私自出府,不就等于把‘违抗城主令’公然摆在明面上了吗,那她不是在救你,是在带着你一起作死,为什么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韩烁放慢语速,耐心细致的解释起来:“违抗的,到底是城主令,还是二郡主自己的命令,你们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朝臣们不知城主昏迷几何,我和芊芊可是知道的。城主的病连大郡主都束手无策,会因为二郡主几句话就陡然转醒吗?”
苏子婴没跟着二郡主去城主府,就算去了,他也没资格进城主的卧间,所以他并不清楚城主的状态,这会儿反应过来,韩烁是在指控二郡主欺上瞒下,假传城主令。还没等苏子婴想好怎么应对,韩烁突然‘啊’了一声,“对了,差点忘了大郡主,想必你们连她的路也已经计划好了吧。”
苏子婴现在脑子已经有些不活泛了,他还在想着二郡主应该会把城主控制起来,或者他再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时,就听到韩烁突然提到大郡主,被牵着鼻子走的问道:“计划什么?”
韩烁笑了笑,“二郡主不是城主女儿这件事,虽然没有明说,却早已街知巷闻了。就算她除掉芊芊,还有大郡主在呢,花垣城那些个重视血统的朝臣们,可不会轻易转头支持二郡主,那怕她借此机会‘力挽狂澜’的拯救了花垣,也不过是一个臣子该做的本分。所以,陈楚楚若想坐上城主之位,那么大郡主的命也断不能留,是不是?该说你歹毒呢,还是陈楚楚狠心。”
关于二郡主的身世,对民众可以宣称是谣言;对朝臣们也可以说是为了调查真相的权宜之计,毕竟城主没有亲口确认,就算不得准。本就模棱两可的事,韩烁居然也能知晓得如掌握了实质证据般,那是不是玄虎的人也知道了?
二郡主的母亲裴武姜连同上一辈与玄虎的韩大人有世仇,这是苏子婴在裴府这么多年来,暗中掌握的信息,也是凭着这一关键才与玄虎的韩大人达成了一定的协议。之前的接触,他送上裴恒做‘礼’时,韩大人还高兴得和他有说有笑的,现在想来,莫不是是笑里藏刀,另有深意。
二郡主的秘密是不能被韩大人知道的,至少不是现在,苏子婴原是打算在玄虎内讧时,抛出来作为刺激韩大人的杀手锏,眼下怕是要另行决断了。
苏子婴越想越心慌,玄虎大军就在城外,韩大人也在昨天跑了,他得赶紧回去提醒二郡主多加防范才是,不过得先解决掉韩烁。
话已至此,也就没必要再伪装了,苏子婴必须弄清楚韩烁的底牌是什么,他恶狠狠地盯着韩烁,咬牙切齿道:“你还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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