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不太好。
K也不太好。
在一个平常的阴天里，戈登找上了K，一见面戈登就开门见山地说，要他帮忙去救布鲁斯，那个韦恩家的小崽子。
“你这么相信我？”K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这么问。
“盖勒文越狱了，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抓了布鲁斯，而且上次跟踪你的人以及最近对我无休无止刺杀的人都是他安排的，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你，大概是我能想到的人里面最了解他的了。”
K缓慢地摇了摇头。
戈登将事先准备好的酒拿出来。
“我戒酒了。”
他又拿出一箱子的美刀。
“一共十万，不够再加。”
“这不是钱的问题，戈登。”K半眯着眼睛“而且你要知道，警局的预算都是晏叙给的。”
戈登这回完全拿K没了办法。
“好吧，”戈登叹了一口气，从K的办公室离开“打扰你了。”
K没有理会，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笑得灿烂的晏叙。
“小子，”他自言自语“到了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三天后的晚上。
戈登的救援计划非常成功，布鲁斯安然无恙，盖勒文被活捉，并被带到了码头。
已经气到眼睛发红的企鹅拿着棒球棍“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我说过，会让你加倍奉还的！”
但企鹅看见，在盖勒文身后的不远处，站着一个黑影。
他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戈登迅速地抽出手枪对准了黑影。
黑影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企鹅接着码头的灯光看清了黑影的脸。
晏叙。
“晏叙！”企鹅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激动“你没死！”
晏叙径直略过了他，走到了盖勒文跟前。
他的手上是一把手术刀和一瓶小小的溶液。
“好久不见，盖勒文。”
盖勒文艰难地抬起头“K骗了我……”
晏叙笑得很古怪“除了阿落，大概也只有他不会真正背叛我了。”
戈登和企鹅在一旁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去打断这场诡异的对话。所有人都察觉到今晚的晏叙不对劲。
晏叙猛地伸手，一把抓住盖勒文的头发，将他扯到自己跟前，发了狠似的将手术刀插进他的脑袋。
企鹅倒吸了一口凉气。
盖勒文头顶的那块皮已经被晏叙割了下来，晏叙双手血肉模糊。
“晏叙，够了！”戈登还是出言阻止。
“该冷静一下。”晏叙看都没有看戈登一眼，说了这么一句。不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盖勒文说。
他将那瓶溶液尽数倒入了盖勒文的伤口，在那溶液同盖勒文伤口接触的一刹那，盖勒文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喊叫。
晏叙见此，扭头对着早已看呆的二人笑到“现在的鸭子都这么不耐逗了么？”
企鹅自诩见过所以惨状，但他也没有见过如此的画面，这种近似对人命的冷漠与淡然。
“求……求你……杀了我……”盖勒文讨饶。
“奥斯，”晏叙脸上还挂着笑“来打几下吧。”
企鹅才如梦初醒般地在盖勒文身上发泄着自己心中对盖勒文所有的仇恨。一直到最后，瘫软在地上。
戈登开始收拾尸体，企鹅回头看见晏叙怅然地站在码头边，一下一下地打着河漂子。
“晏叙？”
晏叙任然专心打着漂子。
“你还好吗？”
“离我远点。”
“晏叙，你别憋着。”
“我难受，”晏叙回过头来“我明明报了仇，但我不高兴，一点都不。”
企鹅握住了他的手，眼帘垂了下来“因为有些人回不来了。”
“你的母亲——我尽力了，她的后遗症一定是会有的。”
“我知道。”
“……”
“你别太自责。”
晏叙撇了一眼忙着把尸体搬到警车上的戈登“别太相信戈登。”
“什么？”
晏叙推开了企鹅的手“我说，别太相信戈登，作为朋友，我仁至义尽了。”
“为什么？还有——你说我们只是朋友？”
不知是不是企鹅的错觉，他感到现在面前的这个晏叙，眼睛很像K。
“K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戈登才找过他。”晏叙叙述道“戈登要一个替罪羊——K不会当的，所以他就找到了你。至于我们的关系，我觉得，还是就只比普通人亲密一点就好。”晏叙加重了“一点”的语气。
“晏叙，你在说什么？什么……你让我感到很陌生。”
晏叙头也不回地走了。
晏叙知道，曾经那个晏叙已经彻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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