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一路上一直变扭地拖拽着企鹅，直到他打开了一间地下室的大门，把企鹅丢了进去。
也许是惊吓过度，企鹅有些意识不清。
但K不会这么想。毕竟企鹅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不可能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了。
“科波特，喂！”看到企鹅这个样子，K强忍住拿高压水枪滋他的想法“事先说好，我可没有揍你，那棍子虽然断了，但一点儿没碰到你——别和晏叙告状！”
企鹅缓过了劲儿“我为什么要和晏叙告状？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要告……也是去GCPD ……”
K快步走去，蹲在了企鹅面前，伸手探到了企鹅脖子，稍微摸索了几下，把企鹅挂在上边的钻石一把扯了下来。
“你做什么！”
K眯了眯眼，没有回答。
企鹅立刻支撑起身子“还给我！”
他当然抢不回来。
“晏叙肯定和你说，我讹了他不少钱吧？”
企鹅只是瞪着眼睛看K。
“他骗你的——我才不会要他的钱——他也没钱。”K随意地将钻石丢在企鹅面前“反正你记住了，千万别和晏叙告状——还有——秦凉的事情我可以和你慢慢算。”
企鹅还是瞪着眼睛看他。
“怎么？不服气？”K靠在地下室的楼梯边“你有本事住到市政厅去，我绝对拿你没办法。”他列举了一些地方“我算算……你只要不是住在市政厅、黑门监狱，我都有一百种方法折磨死你……”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企鹅的手碰了碰口袋中的匕首，等待时机。
“首先，”企鹅的小动作没有逃过K的眼睛，K也压根儿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K上去一脚踹飞了那匕首“我好歹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是像马慕尼那样死于话多的罪犯。其次，”他又用脚尖勾起那匕首，踢得更远“我暂时不想对你怎么样——至少在我找到秦凉之前……你都要待在这。”
K回身上了楼梯，关闭了地下室的门，阻断了这间小房间唯一的光线。
企鹅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适应地下室黑暗的环境。冬天的哥谭寒冷又潮湿，又是直直地躺在水泥地上。所以，企鹅在地下室可以说是冷到了骨子里。
他蜷缩起身子，希望能保留些许的热气，不过显然是徒劳。
此刻已是深夜。
晏叙还没有休息，他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他解决。
比如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哥谭市前前任市长，那个被盖勒文关起来当豆沙包玩的傻13。
晏叙都没脸看，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谁给他的脸来找自己的。
……
晏叙脸上的假笑快挂不住了。
“你说想让我帮你，再让你当一届市长？”
“多少钱都可以！我保证！对你——还有你的朋友的生意都有好处……”那家伙怕晏叙不答应似的，赶紧抛出自己的筹码。
“先生有这个钱还是去买几份前几日的报纸吧，”晏叙只想快点打发走这个让自己被迫加班的傻13“你在哥谭已经是个笑话了——那群群众脑子就是被驴踢了，也是清楚自己是在选市长，而不是一个笑星。”
“我可以再加……”
晏叙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不是钱的问题。”
男人急了，他毫不在意形象地拍了拍晏叙面前的桌子，脸色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涨成了猪肝色。
“回去睡觉吧，”晏叙按了按太阳穴“那位置我一个朋友比较合适……”
“……”
终于把不速之客送走了，晏叙可以休息了……
吗？
当然不。
因为整整胖了一圈的秦凉直接冲到了晏叙的房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想我没有？”
晏叙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拳，把秦凉揍翻在地。
晏叙脸上的最后一丝假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有一次，你就别回来了。”
“晏叙……我……”
“你知道我有多恐惧吗！”
晏叙压抑的负面情绪终于碰涌而出“我担心你！但是为了哥谭那狗屁的平衡，我整整拖了半个月！你呢！一天天吃喝玩乐好不快活！你让人捎句话给我很难吗！”
秦凉看着晏叙，沉默了。
“晏叙，那你能告诉我，”秦凉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你在恐惧什么？”
晏叙压着浓重的鼻音“我不想在半夜的台灯下，看一页书看上两个小时；我不想在我身边任何一个人因为我那点破事丧命；我不想，老宅后头再多留下一块石碑——仅此而已。”
这个时候，连才被K带回来的大猫都是安安静静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