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从浴室开门走出来，带出了一大片里头蒸腾的白雾。
“你倒是一点不客气，”晏叙一直站在外面，他看着企鹅身上穿得松松垮垮的浴袍皱了皱眉头“这不冻死。”
“地下室太潮湿了，我原本的衣服穿着不舒服。”企鹅用浴巾擦干头发上不断滴下来的水滴。
晏叙转身向着楼梯走出“跟上，我拿件衣服你。”
企鹅跟着晏叙，上了楼，晏叙却冷不丁地说道：“以后，K都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企鹅一愣，不明白晏叙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晏叙回过头，无视企鹅茫然的神情“我和他说过了，你要再有下次——我是指拿我的任何一个朋友去威胁任何一个人，不用K出手，我会亲自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听到了吗？”
“嗯……”
“所以你不用担心K的问题了，换完衣服就赶紧回去。”
企鹅心头一紧。晏叙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傻子都能听出来，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让企鹅更加紧张的是，晏叙一眼就看出来他想赖在这。
不说别的，至少在这，仇家想找企鹅麻烦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惹不惹得起，要付出多少代价。
“我不是这个意思……”
晏叙没有回答他，而是找出了一套衣服丢给企鹅“可能对于你来说有点长。去房间里换——别穿浴袍，我这不开暖气。”
企鹅老老实实地点点头，走进了房间。
晏叙所说的“不开暖气”，并非是他不想开，而是开不起——正如K所说，晏叙这个月真的要吃土了。
众所周知，晏叙虽然掌管着整个晏家，但他手里除了那一点点的私房钱，没有任何资金。有一张银行卡是冻结的，其余的开销，包括晏叙每个月的生活费、保险，山谷里那群人的工资，都是银行直接发放的，一点多的都没有。
——晏叙那个便宜干爹提前设置好的。
这也是K从来不要晏叙钱的原因。
晏叙走到了大门口。
“晏叙！”戚茗的声音“你找我？”
“嗯，”晏叙应了一声“你现在在调休？”
“对，到解封了再回去。”
“我这边一共五千，你的工资。”晏叙不由分说地将一包现金塞到戚茗手里“去带给你爷爷买点他喜欢吃的，快过年了……”
戚茗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消失了。
“哦。”
晏叙拍了拍他“回去吧……让你跑一趟。”
破案了，晏叙的生活费就是这么没的。
戚茗连忙点点头。突然，他看到了晏叙身后下楼的企鹅。看到企鹅的一瞬间，戚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晏叙！他……他……他的……”
但在看到晏叙眼中一副“你再多说一句我立刻让你去见晏落”的样子，戚茗立刻闭上嘴，低下头，光速开溜。
“他是谁？”企鹅先说的话。
“一个朋友。”
“对、对……”戚茗隐隐感到企鹅不是什么善茬“我就是晏叙找我有点事……”
“回去吧。”晏叙推了推戚茗。
戚茗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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