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黑洞洞的,外头照进来的些许月光勾勒出企鹅清晰的影子。
他深吸一口气,希望秦蓝桉没有撒谎。
一道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从楼梯上冒出,把企鹅死死地抵在拐角。
“你不该来这儿的。”晏叙压低了声音。
“晏叙!你又在谋划什么!”企鹅不敢大声叫喊,他向着大厅的方向张望着,生怕有人注意到这不寻常的情况。
“我说,”晏叙把话重复了一遍“你不该来这儿的,回去。”
接着,晏叙自言自语似的,口中不断地对着企鹅念叨:“你现在母亲健在、官场得意、民心所向,你就该回到那大厅去,接受你那早已经成定局的命运的安排,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企鹅一激动,就抓住了晏叙的外套。这时候他才发现,晏叙已经换上了一套更干练的衣服,连脚上的皮鞋都变成了钉鞋。
“我讨厌正装。”晏叙看出了企鹅的想法,他松松爽爽地顶了顶企鹅的皮鞋“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天天把西装三件套当睡衣穿的。”
正说着,楼道外传来了吊儿郎当的声音:“晏叙~”
“什么事?”晏叙回话道。
“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但是……行走的五百万不见了……”
晏叙闭了闭眼,依旧压低了声音,贴着企鹅的耳朵“再帮你最后一次,”他把两根手指压在企鹅的嘴唇上“之后别弄死我就行。”
他与企鹅的距离突然拉近,晏叙一下子咬上了自己的手指。
“你……”企鹅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晏叙起伏的呼吸和狂跳的心跳,晏叙一手搂住了企鹅的腰,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晏叙?”那声音的主人已经走进了楼梯间,看到晏叙这样子,打趣道“以前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啊?”
企鹅分明地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晏叙冷静地松开了手指“你打扰到我的兴致了。”
“拉倒吧,知道你护犊子,一年没见了憋得不好受。”那声音更加地轻浮“前十个里……去除掉你、K,还剩八个……现在你……又要偏袒一个……那这个可是只能算你那份了?”
企鹅从缝隙中看出,那人手里的手枪一直都在。
“对,算我的。”企鹅可以听出来晏叙的咬牙切齿,连手上的力都重了几分“你可以走了。”
晏叙背对着那人,心里紧张,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手上不住地向外冒着冷汗。
他但凡表现出来什么异常,企鹅就没命了。
好在,那脚步声渐渐远去,楼梯间又只剩下两人。
晏叙松开了企鹅,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皱了的领口“奥斯,过一会儿再出去,那小子现在就在外头,你要现在就出去了,脑袋就爆了。”
说着,晏叙还对着企鹅作了一个夸张的手势。
“晏叙,到底怎么回事——”企鹅想问的太多了,这失踪的一年、那声音的主人还有那些“该处理的”,但他却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