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日,大街小巷都开始传朝廷已经拟定来办案的人,这消息半真半假,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现在几乎是人尽皆知。
但皇城到这里,快马加鞭少说七日,万一中途出现其他问题,恐怕需要花费的时间更久,到那时再来找凶手只怕是更难。
“知道皇城此次派遣的是谁吗?”阿隐一手垂弄着房中的一盆兰花,一手负在身后。
“听长安的探子来报,说是要找个都城中有威望、办事妥当的人来。”燕鸢站在他身后答道。
“哦?”闻言阿隐手中动作一停,直起身,挥挥袖坐了下去,“看来皇帝是不愿意在这小县城上费心了。”
一旁的燕鸢弯腰给他倒了杯水,随后在他身边站立。
如果说不是从皇城里派人出来,那指不定来的就要快些。皇帝不想过问一个小县城里发生的事,但如今这世道如此动荡,若不加处理,说不定哪天就闹到皇城里去了。因此,即便是草草了事,皇帝也必须将人给指派过来。
“看来我们需要早些去会会了。”阿隐意味不明的道。
燕鸢静静的听着,眼睛里再明了不过。
*
若说县城内杀手隐匿并不安全,似乎到也未必。
首先,没人能够确保杀手还藏匿在县城内没有逃离,杀完人却不跑似乎确实很不合理,从前几日在牢中被残忍杀害的替死鬼以及被用残忍手法杀害的前县令来看,凶手手段残忍,更酷似刑法,就好似在审判。其次,凶手出现在县城已快满月余,但至今除了最开始死的县令,就只有监狱里的替死鬼死了,若说凶手杀人如麻,也未见的。
倒不如说是有选择,有目的性的刺杀。
这一想法从监狱里那替死鬼惨死后就开始在阿隐心中萌芽,现在几乎是完全能够确定了,并且他内心已经隐隐对凶手有了些许猜测。
“跟我去会会他们。”阿隐的声音仿佛在空中漂浮,等两人出了门,似乎也还有余音绕梁。
听说朝廷已经指派了能人来次,百姓们就已经犹如祸患已除,大街小巷都再次开始热闹、喧哗起来。
就连几日都没开张的面摊都是生意兴隆的。
阿隐顺着人流来到了面摊,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他那位置正好是背对着煮面处的,他头也不回的伸了伸手,冲老板道:“一碗面。”
老板一声吆喝,“好嘞,客观您先坐。”随后闪身进了煮面的地方。
这个摊子一共是两个人在经营,一男一女,正是一对夫妻。
两人七脚八手的就将生意给做起来了。
没一会儿阿隐就等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面,等那面的热气已经飘了老远,阿隐才在一旁的筒子里抽出一双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他吃的慢条斯理的,一碗面下去,周围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了。
从白天,再到黑夜,天色近黄昏的时候摊子上都还有人,可见生意之好。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去,两人准备收拾收拾回家时,才发现阿隐还在原来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