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雨倾盆,雷声接连不断,闪电在天空中闪烁,潮湿的空气仿佛可以挤出水来。
白天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管他的哥哥,现在却把自己关在屋里喝闷酒,如何不让人忧心如焚。
当燕枫走进房间时,燕临正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往嘴里灌,好在人还算是清醒的。
燕枫大哥,你怎么喝酒也不叫上我?
燕临我去了,可你那时不是正睡觉吗。
燕临手里的酒瓶倒不出酒,于是他把酒瓶放在耳边晃了晃,然后把它抛到一边。
燕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看着就要摔倒,燕枫赶紧上前扶住他。
燕临没你给的菩提酒好喝。
燕枫我那还有两坛,明日我让人给你送一坛来。
他靠在燕枫身上,嘟嘟囔囔地念叨着,轻嗅着鼻尖的清爽干净的气息,感觉人终于清醒了许多。
燕枫心下叹息不已,扶着他去床上坐好。
看了看散乱在地上的空瓶子,眉头拧成一团。
燕枫你这是喝了多少啊,站都站不稳了。
燕临抱歉,吓着你了。
燕枫我有这么容易被吓着吗?
燕枫我更气你有心事不告诉我,喝闷酒对身体不好。
将地上的酒瓶子踢远了些,燕枫在等他的回答,奈何他哥“我我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燕枫仿佛瞬间明白了,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燕枫我知道了,一定又是因为姜雪宁。
燕枫她都已经明明白白地拒绝你了,你怎么还死抓着不放不开窍呢?!
燕临不是因为她,弟弟你误会了。
燕枫那你说,我听着。
燕临焦急地想解释一下,但又想起昨天燕牧的嘱托,说这事儿他们二人知晓就好,不必再多一个人为此烦心。
燕牧让他也该担起燕家长子,和做哥哥的责任了。
燕临明白,没有人能永远恣意鲜活,但他希望至少燕枫能永远见不到这世间的黑暗面。
可惜人生中,有时候越是想努力把一件事做好,往往事与愿违。
燕临我……
燕枫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一定有事儿瞒着我!
燕枫是不是家里真出事儿了?难怪我眼皮直跳。
燕临感受到他的慌张不安,安抚地拍了拍他冰凉颤抖的手。
燕临你看看,你又胡思乱想了,眼皮跳就是因为你没有休息好,怎么还扯上家里出事儿了。
燕临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因为放不下宁宁,所以......
也是在这天雨夜,谢危孤身去见了平南王的谋士公仪丞,二人剑拔弩张。
公仪丞冷笑的问他,当了帝师以后,只顾享受荣华富贵,是不是把平南王交代的任务给忘记了。
谢危先生严重了,谢某这些年在京城所行,都是奉王爷之命,未敢忘本。
谢危又岂敢当您此言呢?
公仪丞朝廷的大事,就掌握在燕薛两家手中。
公仪丞王爷欲成大事,必得引他们鹬蚌相争。
谢危的解释,公仪丞却认为太过牵强,平南王还想谋反,但他畏惧燕家军,因此便想让薛家与燕家鹬蚌相争。
公仪丞我们在京中埋下暗桩,为的就是借他们查逆党的名义,治燕家叛国之罪。
公仪丞燕家一当群龙无首,便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
公仪丞这一切你会不明白?
而谢危将此案交给刑部,明显违背了王爷的意思,他不想再听谢危解释,让手下按计划行动,几只剑突然架在了谢危的脖子上。
上次的刺客便是公仪丞派来的,这次他也不会轻易放谢危回去,可京城是谢危的地盘,他自然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