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细细吹,吹过萧岸仍旧稚嫩的脸颊,师尊最近一直忙碌,时而翻阅书籍,似乎诗光过去了很久一般,直到某天,还是有人来打扰了现在平静的生活。
“师姐,擅闯花神境地可是要遭神器排斥的…”
“我乃沙华下一任的王,我有权接紫芸回来”
“可是……”
说到一半的正是一身淡紫衣的紫韵,可是一身深紫衣的紫莺却不以为意,径直闯入了这片曾经保护好的结界里。
忽然一阵淡然的清香传来,淡的如普通的花香一般,让人不以为意。不觉,紫莺的脚步早已停滞了下来,紫韵这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无法动弹。
“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想说出口,却见天空中缓缓出现一人,约摸只有他们能够听见的声音:“言,断”
顿时,一柄长而锋利的剑早已横在紫莺白皙的脖子间,紫莺才看清来人,一习白衣,长发随意飘散,仅用一根普通的玉簪束着,天蓝色的眼眸下有着深不可测的冰冷与无情,下一秒,在冰冷的剑离开她纤细的脖子后,她才颤抖了一下。
萧之十分顺手地将手中的剑别于腰后,只是轻轻一唤,原本锋利的剑立刻化为了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一身黑衣修长的身躯。
一个有着妖艳的赤瞳,成熟而稳重。
另一个有着如同主人一般的蓝色眼眸,有着一丝倔强与未脱的稚嫩。
而中间缓缓走来的,原来她就是数百年间流传的花神萧之,萧之,那个千年的罪人,她不应该在此,也不知师妹如何,想到这里,紫莺的双手不断攒紧,再攒紧,直到指尖露出一丝殷红。
萧之转身,并没有认真看紫莺、紫韵一眼,毕竟,今天她是知道她们要过来的,她不喜欢外人,同样也明白,即使有人来过,也会独自离开。
所以,她从不奢求,因为她已经习惯孤独了。
“跟我走吧,我会让你见到你希望见到的人”
只是淡淡的一句,萧之转身即走,只留下紫韵与紫莺快速跟上的身影。
只是半个时辰后,紫莺与紫韵才踏入了萧之的神邸,没有休整好的建筑,只有低矮的房屋,也难怪,这里也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但是里面却意外的干净,庭院间有一棵粗壮的枯树,再向里走,书屋房间一应俱全。
刚踏入书房,便看见一脸天真的紫芸,紫莺眼中含上了一层水雾,赶紧奔上了前。
而萧岸则是一脸的惊讶,脱口而出一句:“师姐。”
“芸儿…”
正当紫莺也喊出这句话时,一声清脆的干咳打断了她们。
“萧岸,想必你的师姐师妹们也累了,先休息吧。”
萧岸?她不是紫芸吗,莫非…想到这里再看看眼前一身紫衣的她,紫莺顿时明白了什么似得,萧之刚准备走出去,冷不丁防地被紫莺喊住:“慢着,我的师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之默然,那双原本黯然的眼眸又冰冷了许多,很可惜,她并没有转身,只是继续准备走出门外,一脸的淡然:“你可知道,萧岸,你在这里,选择是由你来决定的。”
萧岸听完,如同触动了一般,当她正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萧之已经跨出了门槛,来不及听他的解释。
落定,夜莺已经一脸的一本正经地对萧岸说:“师妹,你是真的愿意成为她的花名吗?还是她逼你的。”
说到这里,萧岸疑惑了,原本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了,低下头来,她原本的高傲,冰冷顿时褪去了一般。下一秒,她恭敬地拱手道:“师姐,对不起,现在我真的愿意待在子卿的身边。”
随着紫莺惊讶的目光逐渐消失,变得黯然,萧岸立刻跪了下来,“师姐不知,当日紫芸魂灰破散,若不是花神相助,紫芸断然不会有今日。”
莫得,一双白皙的双手握住了她,低低的带着歉意的声音传来:“从前是师姐不易,今日还望芸儿见谅。”
现在只要将紫芸说服,不管她是萧岸也好,紫芸也罢,只要是你,都要带回。现在不断,以后也会断。
望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师姐,紫芸反倒有些疑惑了,师姐一向做事果断,今日,倒有些迟钝了。 正当她疑惑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而那声音正是她最记忆最深刻的人:“想带走的是萧岸还是紫芸,她都已经是已经贵为花神的候选人了。”
此话一出,紫莺立刻上前,一脸的傲然与冰冷:“你是何人,敢打扰我们姐妹相见。”
幽昙天溪听到这句话更是轻笑一声:“是吗,当日你在彼岸花海间不是早已许下誓言,只要成为妖王,就不再过问一切,情。”
猛的,紫莺跌跌地后退了几步,又轻笑了一声,不可能,他到底是谁,怎么可能知道她坐上今天这个位置的能力。
“是吗,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听到这句,萧岸彻底懵了,她最好的师姐,一直有着修炼成仙的愿望,如今,竟是谁错了吗?
“啪啪”
听到两声清脆的声音,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站在门口笔直的身影,萧之,花神子卿。
她依旧淡然自若,直接走到萧岸的面前将她扶起,淡淡的花香传入她的鼻息,清而不散,这就是她所熟悉的,喜欢的香味。栀子花,永恒的爱。
“绯城,我尊重你的选择,作为你的朋友,我会成为你的挚友,作为你的师尊,我会陪你走到最后,可以吗?”
萧岸听完,眼眸间的一丝泪悄悄滑过,猛的,她的双手紧紧地箍住眼前的人儿,充满欢喜地说道:“嗯…嗯…子卿,我不许你走。”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天溪不禁皱皱眉头,明明是你要走好吧…。
良久,紫莺这才对萧岸意味深长地说道:“师妹,师姐随时等候你的回来,只是…”
“只是…你要知道,当断则断啊!”萧岸听得似懂非懂,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其实离别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