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密室中死寂的氛围如乌黑的墨水滴入清水般不断扩散。
嗒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密室响起,不断朝着密室靠近,听着脚步声,好似不止一人。
脚步声混杂,有沉稳有力的,亦有虚浮无力的。
随着这群人步伐不断加快,密室内的场景徐徐展开。
这群人训练有素,分工合作很明确,是练家子。经过仔细检查密室内除了孩童并无可疑之人,他们的神情出现些许惊诧。
云溪与司奕此时正躲于密室房粱之上,两人正观察着底下这群人。
这时这群人中一位白发苍老之人从人群中不急不缓走出,此人衣着看似普通,只有懂行之人看了方知其中暗藏玄机,此布料十分珍贵难得。
由于云溪在戏班呆了几年见识了不少好布料,也算是有些眼力,仅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不同。经过水木村事件后,云溪与司奕默契程度增加了不少,只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双方的意思。二人都觉得那个接近花甲之年的人不简单。
那人虽其貌不扬,却面相和善。虽是和善,但云溪却从中嗅出一丝伪善的味道,再加上他的衣着很快便有了论断,此人应是孙员外。
云溪不免心生感慨:这孙员外怕是没有百姓们口口称赞的那样仁善啊,毕竟把孩童都抓到这里与他脱不了干系,他又能是什么好人。
就在云溪思量之间,孙员外开口了,只是一语惊人。
“唉,本以为能找到几只小老鼠,为吾的仪式增添些乐趣,未承想你们竟这般有用啊,哈哈哈。”孙员外虽笑眯眯,说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如阴冷的毒蛇般伺机而动。
这群人闻言齐齐下跪,面露惧色,有个特别的抖如筛糠。
云溪见此情景,更加确定孙员外不是好人了,毕竟让这群人如此忌惮害怕,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只是是谁走露了消息,还是有其他人想来救人被孙员外提前知晓了?这个仪式是做什么的?种种如迷雾般的疑问让云溪陷入了思考,仪式多半与孩童有关。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师父寄送的手札里提到过的一些秘闻。
在世道争乱不休,血流成河,尸山血海堆叠,动荡不安之时,活的长寿的百姓少之又少,一些达官贵族狂热追求长生,曾一度掀起过追逐长生的热潮,一些招摇撞骗的术士大肆兴起,造成了不小的风波,最后被朝廷镇压,但自那件事已过去许久,久到人都有些倦怠忘记了。
云溪有些怀疑孙员外是否是为了追求长生而残害百余孩童,虽有些匪夷所思,过于异想天开,但云溪自从被那件事伤透心后,都是做好最坏打算,她也希望事情不是如她所想,是她想的太过复杂,她期冀世间多保留一份纯真,而不是增添一丝尔虞我诈。
孙员外此时不再处处小心,步步为营,或许是压抑的太久,面露癫狂之色,开口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为了这一天,我筹谋了这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吉时就要到了,仪式就快要开始了,就让你们的血抛洒祭台,让我得到神明的眷顾,获得永生,哈哈哈。”
听到孙员外此番言论,云溪便知可能有其他人寻来被他知晓了,他们二人并未被发现,松了一口气。
云溪见此情景计上心来,便向司弈打手势,透露自己的计划,司弈理解后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