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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长生篇终章

间谍者

在去往官府的路上,孙员外的一字一句,犹在耳畔,环绕不绝,云溪不禁感慨万千:长生真的存在吗?世间万物皆有朽,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万物皆有定数,又哪有什么真正的长生不老,不过是在绝望中前行久了,想要拼力抓到一丝曙光罢了。只是谁又知道这是飞蛾扑火呢?

正在云溪思索之际,司弈拍了拍云溪道:“官府到了,我们进去吧。”

……

孙员外细细的陈述了他所犯之过。在陈述最后,他充满乞求言道:“凡此种种,乃孙某一人所犯,愿一力承担,此外孙某愿散尽万贯家财赎罪,以减轻罪孽。孙某只有一事相求,己身的族人是无辜的,他们一心向善,心怀慈悲,毫不知情,愿明察。”

随着判官一拍抚尺,威严的声音响起:“依据律法,罪人孙氏处以死刑,秋后问斩。”在这之后,孙员外便被押往牢狱。

云溪心有触动,在走出官府后向司弈表达了想要帮助孙员外的族人解除不死咒,摆脱世世代代早逝的命运。

司奕听后言道:“我们患难与共这么多次了,也算是有些交情,放手去做吧,不必有太大压力,我始终在你身边,给予你支持。”

…………

有了司弈提供大量药材,云溪经过不断试验,终于研制出了缓解之药,虽不能根治,仍较常人有些体弱,但也能活过古稀了。

云溪诊治完后,已是近黄昏,本有些疲惫,但看着孙员外的族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被氛围感染,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司弈在旁边默默帮助,看到此时一缕金色斜阳穿过云层落在云溪充满感染力的笑靥上。一瞬间,仿佛天地黯然失色,唯她美的不可方物‌。司弈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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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员外被囚期间,有人为孙员外奔走求情,亦有人落井下石。起初奔走的人还未为孙员外鸣不平。在去见过孙员外一面后,他们变得沉默了,孙员外已有死志,他说他要为过往赎罪。

一个月后,孙员外还是被如期斩首了,斩首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他的生命永远结束在了那个秋日,最终他还是没有活过五十,永远停留在了四十有九。

其实孙员外斩首那天云溪也去了,从看着孙员外站在囚车内被扔石子、百姓唾骂,到他人头落地,她都见证了。

孙员外是微笑着走的,他临死前的遗言是:“谁说命运不可改,我偏偏逆了这天了,哈哈哈。”众人都以为他疯了。其实只有云溪他们知道,那是因为蚍蜉亦能撼树,他的族人再也不必背负不死咒了,他们亦能寿终正寝、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共享天伦之乐了。只是他再也看不到罢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云溪利落转身,只是轻声说了句:“愿你来生沐光而行,不必飞蛾扑火。”

(注:本文中出现的抚尺即惊堂木。惊堂木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即已开始使用。其正式名称叫“气拍”,也有叫界方和抚尺的,俗称“惊堂木”,是一块长方形的硬木,有角有棱,取“规矩”之意。惊堂木能起到震慑犯人的作用,使得堂下人等安静、紧张。民国初期法院的法官仍使用惊堂木,以严肃法堂、壮官威、震慑受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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