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疏然倒了一茶，递给眼前这个黑衣服的男人，她看了一眼边上，站着一个垂暮的老人，佝偻着背，身形透明，她心下了然，那是那个老人的魂魄。

只不过。

她视线微转，目光停留在眼前男人执杯的手上，那双手的确好看，指尖圆润饱满，骨节分明，她视线上移，又看见对方不算太浅的唇。

舟曦你……

舟曦你看得见魂魄？

她点点头，回了一个嗯。

男人瞧了她一眼，视线久久未动，默了一会儿突然倾身。

疏然被他吓了一跳，往后一缩，直到冰冰凉凉的触感贴在她额头，她才惊觉，这人将手背贴了上来。

男人瞳孔微缩，面色巨变。

她仰起头，只看到男人的下颚

疏然你干嘛？

男人伸手在原地剥开空间，那老人虚弱的魂魄跟在他身后。他一只脚踏了进去，微微侧目，什么都没说，不知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默了声，又想到今天看见的一幕，与此同时老槐树又晃了晃，像是应召着她的思维，跟她同步而行。

她一步步走向老槐树，随着她逐渐走近，那老槐树已经像个乖巧的小孩，一片叶子也不曾动。

树冠很大，这会儿正直夏日，树叶堆叠，数不清有多少片，地上留了许多小小的光点，都是阳光穿过树叶细缝投射下来的影子。

疏然抬头，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老槐树的树杆。

槐树叶却刹那间摇动，叶子摩擦的声音压进耳蜗，像是念诵经文。

压得她往后一退，双手捂住耳朵，又看向槐树。

那槐树又收回了动作。

疏然我不清楚你是鬼是妖，亦或是与我有什么联系。

疏然但现在看来，你是想亲近我，对么？

老槐树又摇了摇树叶，像是默许。

疏然心微微定了少许，迈着步子上前，伸手去摸树杆，这会儿树叶没再摇动。

粗糙的树皮表面，她感觉心里像是被剜走了一块什么东西，痛的她呼吸急促，脸色愈加苍白。她皱起眉头，总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

而那东西似乎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