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手机坚持不懈地震动,但王鹤棣没有理会,任它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他像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雄狮,所有脆弱只想一人消化。
虞书欣打不通他的电话,心下奇怪,便问了赵妈。赵妈语焉不详,只是说他因为妈妈的忌日快到了,心情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虞书欣听言,打了个电话给以前摆摊认识的摊主大叔,要了些东西。
大叔开着车,和她在约定的地方见面。
他指了指后备箱的货问道:“丫头,这么晚了,你要干吗?”
虞书欣把钱递给他,意有所指,“为了哄人。”
大叔爽朗地笑了,接过钱来,问她:“谈朋友了?”
虞书欣没有害羞,点头默认了。
“行,既然小鱼丫头谈恋爱了,那作为你的长辈,我给你打个折。”大叔从刚才的钱里抽了几张出来,还给了虞书欣。她也没推辞,接了过来。
王鹤棣靠在窗边,望着浓浓夜色。
突然天空炸开五彩斑斓的烟花,一簇接一簇的映入他的眼帘。浓稠的墨被彩色的花晕染开,只留下炫目的光。
就连清冷的月亮,也成了这天空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视线下移,在漫天烟花燃放的天空下,有一个纤细的身影。目光相触,女孩用力挥动着双手,脸上的笑容可以融化所有的冰雪。
鸦羽般的睫毛颤动,好像终于有了活气一样,王鹤棣把燃尽的烟蒂丢进垃圾桶,翻身下了窗台。
虞书欣看着王鹤棣消失在窗前,又迅速地在大门前看到狼狈地跑出来的他。她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抱住了他。
王鹤棣把头埋进虞书欣的颈窝,什么都没说,虞书欣也只是带着平静的笑容,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烟花若昙花,只绽放了片刻,就化为缕缕白眼,消散在黑夜里。
但有面前的怀抱,就够了。
哪怕只温暖这一瞬。
王鹤棣牵着虞书欣的手,穿过静悄悄的老宅一楼,进入了他的房间。
一进门,虞书欣就被满屋的烟味呛到了。
“咳……咳……王鹤棣,你究竟抽了多少烟啊?”她捏着鼻子走到窗前,把窗开到最大。视线瞥到放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烟头。
虞书欣小嘴一瘪,转身对王鹤棣伸出一只手,“交出来。”
“什么?”王鹤棣心虚的明知故问。
“烟!”
王鹤棣把裤子口袋翻出来给她看,里面空空如也,“你看,没有了。”
虞书欣才不信他这番鬼话,在他房间里的柜子翻着找,果然找到了几条烟。她脚踩着垃圾桶,把烟统统倒了进去。
“你,以后一个人难过的时候不许把自己关起来,要来找我。听到了吗?”她用最凶的语气,说出嘴暖心的话。
王鹤棣的表情无限柔和,声音很轻:“知道了。”
虞书欣这才缓和了表情,她走上前去推着王鹤棣的肩膀往房间的洗手间走,“一身烟味,臭死了!先去洗个澡。”
王鹤棣这会心情已经好了不少,乖顺的进了浴室。
虞书欣趁这个时间把一片狼藉的窗台收拾了一番,又下楼去冰箱翻了翻,热了杯牛奶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