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西珍妮“矜持点，司机师傅。”

我拿食指堵上李东赫的唇。

李楷灿“后悔了，要不要再来一场，这次我不放水了。”

西珍妮“耍赖可不行哦，走喽。”

/

明玥今天不太舒服，去家里看过她之后换了衣服替她陪父亲出席一个宴会。快结束时给李东赫发了消息，之后自己溜了出来。

出了门走一步疼一下，索性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踢开了高跟鞋。

手撑在两边抬头看天，繁星晶莹，一钩刃月在昏黑的街灯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

李东赫停了车从后座取出平底鞋，风风火火跑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握住我的脚踝细细揉着。

西珍妮“忙完啦？”

我捏捏李东赫的耳垂。

李楷灿“嗯，你说这破高跟鞋有什么好，穿它干什么。”

西珍妮“好看啊，不觉得吗？”

李楷灿“你穿什么不好看啊，别人怎么都比不上你。”

李东赫拿脑门顶了一下我的头。

西珍妮“可你疼别人都不肯疼我。”

我咬着嘴唇惋惜地摇头。

李楷灿“宝贝儿，你还想我怎么疼你啊？”

像是听到了极其荒唐的话，李东赫又气又笑。

西珍妮“别跟叫你那些女人一样叫我。”

李楷灿“晞晞。”

李楷灿“带你去个地方。”

/

西珍妮“来这干什么，怎么这么黑啊也没人。”

我环顾四周也没瞧见个人影。

面前建筑的墙忽然亮起，投射出色彩鲜艳的各式图案，不远处数十台无人机同时升空变幻出各种图形。

此时天幕成了一面黑色的镜子，繁星和灯光交相辉映，无边无际布满穹顶，像是末世纪华丽而奔放的谢幕。

李东赫用万千盏灯替我照亮了前方，也照见了来时的路。

所有的灯亮起之后，像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云端梦境，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李楷灿“啧，笑了，那我就没白安排。”

李东赫的瞳孔折射着令人眩迷的光彩。

听到这话，我微微怔住。李东赫神神秘秘地扯着我。

李楷灿“你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李东赫低头牵住我的手。

西珍妮“为什么这么问？”

李楷灿“没什么，我希望你是开心的。”

李东赫把头转到一边小声说。

李楷灿“接着往前走吧。”

路尽头的灯光里摆着一束白玫瑰。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猛然回头看向李东赫。

像是肯定我的想法一样，李东赫轻笑着点了点头。

十六岁，天鹅湖，后台，白玫瑰。

李东赫那年和母亲回国祭拜外祖，临走那天无意知道李森烨他们要去看我的校庆演出，去机场的路上突然让司机停了车，自己跑到了学校礼堂。

正是天鹅之舞的第二曲，奥杰塔在小提琴和长笛的婉转的旋律中旋转着。

那一刻李东赫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可自拔。

以至于之后自己在国外的各种女人身上遍寻而不得那个影子。

离开前李东赫去了门口的花店。红色太艳，粉色太俗，于是选了一捧白玫瑰，纯净无暇，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褪色，刚好送给他心上的天鹅。

卡片上只写了送给奥杰塔。

署名时李东赫写完姓之后犹豫了，只在李之后轻轻落了一点。送到后台之后匆匆赶回机场。

那张卡片，我现在还留着。

李楷灿“我现在有点后悔了，让我的奥杰塔等了这么久。”

李东赫看着远方深深吸了一口气。

到底谁是奥杰塔，谁是奥吉莉亚，谁又是被蒙骗

的奇格弗里德。